着这条线一路查下去,查到最后,伤害的,又会是谁?
脑海中浮现出陈四的影像。
“我阿爹呢?”婵夏问彩凝。
“我听秋毫说,他今儿请了假,早早的拎着一叠纸钱出去了,大概是要祭奠他的那位故人。”
婵夏掐指一算,今儿是甄教习的“头七”。
想着梅姬提供的线索,婵夏面色凝重起来。
“彩凝啊,你说李得久和阙德,该不该死?”
“姑娘想听什么答案?”
“自然是发自肺腑的,若你不是我的护卫,你就是个寻常百姓,你怎么看待他们的死?”
“死的好。这些贪官,平日里作奸犯科,搜刮民脂民膏,他们的金山银山,都是百姓的血和泪,当年我彩家32口,差点死在这些贪官手里,若不是督主出手,只怕我现在也是荒郊野岭的一座孤坟。”
婵夏久久沉默,好半天才道:
“说句可能会得罪督主的话,我也觉得他们该死,大燕律治不了这些狗官,这桃花杀手,又何尝不是替天行道?我若抓她,她手里少几个贪官的命,算不算间接的害了百姓?可我若是不抓我如何对得起身上这身官服?”
“听姑娘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彩凝大吃一惊。
婵夏叹了口气。
“一切案情皆人情呐,查案若只是抽丝剥茧找真相倒也不难。”
难的是,如何在人情和法理之间,找到一个既对得起良心又对得起执法者身份,还对得起她阿爹的平衡。
“就连梅姬都能做到冒死提供线索,我若不做出个正确判断,岂不是连个花娘都不如?”婵夏定了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