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巫师见郭迁杀来却是丝毫不避,仍旧不慌不忙地操控着巨蟒向孙会长撕咬而去。
郭迁心中一寒,这巫师莫不是也想如孙会长一般鱼死网破,又或者他笃定自己攻击他只是为了解救孙会长,若他不避,自己肯定会折返回去追那巨蟒。
就在郭迁疑惑不定之际,一只巨手在郭迁头顶浮现,郭迁只觉得夜晚变得更昏暗了几分。
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可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就感觉身上传来阵阵刺痛,紧接着,身上传来酥麻之感,不消片刻,他的意识也消失了。
而巫师阵法中的其他人却也同样震惊,这凭空出现的巨手,居然是由无数飞虫组成的。
飞虫将郭迁包裹之后,一只浑身绿羽、眼冒幽光的孔雀出现在空中,孔雀背上,一位黑衣黑冠,冠上银月、腕上银镯、颈上银环的黑肤老人含笑端坐。
就在老人出现的瞬间,黑色巨蟒已然到了孙会长跟前,孙会长的嘴角还有鲜血在渗出,他惨笑一声,好似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巨蟒与孙会咫尺之隔时,却突然停下了,巫师面色一变,黑衣老人却是笑着抬了抬手,聚集在郭迁身周的飞虫散去,转而向地面一个角落飞去,昏迷的郭迁便这么毫无防备的从数十米高空摔落到了地面。
巫师这时才顺着黑衣老人的攻击看清了地面上一个新出现的白衣人影,而那巨蟒之所以不动了,是因为巨蟒的尾部勾勒出了一个纳死阵,此刻这纳死阵正竭尽全力地阻止巨蟒前进。
巫师看清地上白衣身影时,不由有些发愣,这不是自己两年前追杀过的无名吗?
两年前他不过个是个小人物,就算有些天赋,也不足以让他动什么必杀之心,所以他被郭迁救走之后,自己也就没再管过他。
可谁知短短两年,这小子刻画的纳死阵居然已然能阻止自己的死气巨蟒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无名的实力已经和这巫师差不多,因为巨蟒只是被阻拦了,并没有被纳死阵吸收。再者说巫师并没有用尽全力,而无名此刻已然全身青筋暴起,一股股元气从天地之间涌入他的窍穴,再通过指尖涌向纳死阵。
但巫师还是动了杀心,因为这小子的进步实在是太恐怖了,再这么任由他发展下去,过不了几年,他或许会杀上门来找自己报仇。
好在这位外来的老人已经出手了,巫师长舒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孔雀背上的老人,眼神中透露着敬佩与恐惧。
无名自然是看到了密密麻麻扑来的飞虫,可是他不敢放弃阵法逃遁啊,他一逃遁孙会长就死定了,巨蟒只需要再前进分毫就能触碰到孙会长了。
孙会长也顺着飞虫攻击的方向发现了无名,愣神片刻之后,他拼尽全力运转着元气,想要再次运转脚下的瞬移阵。
是的,他终于想动了,可不是因为他想再苟活片刻...孙会长看着远处地面竭尽全力的无名,鼻子有些发酸,可他脚下的阵法却再也无法运转了,他听到了体内的一声声炸裂,他的经脉也炸了,这声音是那么熟悉,他刚才秒杀了两名武者,这声音都从他们的身上传出过。
可笑的是,这声音再次响起了,不过这次是从他自己体内响起的。
孙会长听着一声声炸响,看着最前方的几只飞虫已经咬住了无名的身体,老泪止不住地在他脸上纵横。
飞虫刚一咬中无名,无名只觉得剧烈无比的刺痛直传大脑,下一秒,被咬中的地方开始有酥麻感,意识也逐渐变得昏沉,可他还是没有放弃运转纳死阵。
下一秒,他感觉身上的酥麻感消失了,意识也清醒了过来,甚至连疼痛感都不复存在了。
无名诧异地瞥眼一看,惊讶地发现朝他聚集而来的飞虫突然就四散奔逃了,飞虫逐渐散开,一个金色的光点出现在眼前。
仔细一看,这居然是一只小虫,而那金黄色的光就来自小虫那覆盖整个身体的羽翼。
只听空中的老人笑呵呵道:“柴陇,你果然藏在附近,看来这驱虫养蛊的手段,还是你虫蛊峒更胜一筹啊。”
老人话音落下,一个与老人打扮差不多,只是衣服为紫色的中年人也出现在了半空,正是柴陇。
柴陇轻轻勾了勾手指,那金色的蛊虫便听话的飞回了他的指尖。
柴陇一边拨弄着蛊虫,一边道:“娄易,没想到你亲自来了啊,怎么,最近李德民那家伙不需要你这狗腿子吗?”
娄易哈哈一笑,道:“柴陇,对岭南王直呼字号不好吧,你这可是犯了不敬之罪啊。”
柴陇冷冷道:“我与李德民非上下属级,何必言语亲近于他,如今看在他是岭南王的份上,称他一声德民,下次见面或许就要叫他谋逆之贼了。”
娄易闻言笑得更加大声,道:“你们天天说岭南王要造反,恐怕没有逆反之心的人都要被你们说得心生怨念了,莫不是朝中有人想要用借惶惶众生之口,逼着岭南王造反,乘机彻底消灭武宗王一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