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点其他的事情,”纪绣年岔开话题,“大哥,我今天回来,要去书房里拿点东西,你不要让别人上楼好吗,给我一点时间。”
江蔚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纪绣年不得不对他说实话:“他…很可能在利用人脉和资产,帮某些人收购周氏的股份。我不能不管。”
江蔚深深看她一眼,目光中俨然是不赞成,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行了,你只管上去,我在底下拦着你爸。正好前些日子他离职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问候他。”
只希望他血压不要太高,免得被他给气死。
推开客厅的门,纪长宏正站在窗边逗鸟,一见到他脸色就沉了下来:“谁叫你来的?”
江蔚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我姑姑的家,我当然想来就来了。”
纪绣年对父亲点了下头:“我上去看看爷爷。”
纪长宏阴测测地说:“你自己回来也就算了,非要把他也带回家?”
纪绣年没多解释,匆匆上了楼。
纪长宏追了几步,被江蔚一声嗤笑吸引:“纪先生啊,听说前几天你做离职报告的时候,被人泼了杯茶了啊?”
这其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纪长宏太过刚愎自用,跟不少人都结了仇,这次他离职,好一点的背后嘲讽,坏一点的当面来找他麻烦,一杯茶泼到他西装上,让他丢尽了脸。
纪长宏瞬间暴怒:“你什么意思,来我家嘲讽我?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书房里,纪绣年听到纪长宏的怒吼声,心里清楚父亲一时半会是不会上来了。
她开始找材料。
只是书房里各种文件太多,一时间翻不到她要的。
直到她忽然想起上一次,那位宋秘书是在左边的柜子里拿的一摞文件,于是她也蹲下去,终于找到她想看的材料。
她把相关文件全部装进包里,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把纪长宏的私章也拿走。
推开书房的门,她愣住:“爷爷…”
老先生看着她,叹了口气,浑浊眼眸里满是了然。
他挥了挥手,一句话没说,自己扶着扶手上楼了。
楼下的争吵愈加激烈。
一对紫砂茶壶被摔的粉碎,纪长宏阴着脸,甚至叫来了保安,扬言把江蔚赶出去。
奈何江蔚身手好,轻轻松松把两个保安制服,脱了领带,把他们手别到背后,系了个蝴蝶结,笑着问:“纪先生喜欢吗?”
纪长宏呼吸急促:“你!你给我滚!”
纪绣年下楼,踏过一地狼藉,轻轻拉了江蔚一把:“好了,大哥,我们走吧。”
江蔚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衬衫:“好啊,走了。”
门后传来纪长宏声嘶力竭的声音,叫她永远都别再进这个家门。
纪绣年淡淡一笑。
江蔚嗤笑着嘲讽:“这个老东西,还以为谁稀罕回来。东西拿到了?”
纪绣年点头:“嗯,都在书房里。”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去一下她的公司。”
“大哥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叫个车过去,安扬和阿澜快放学了,大哥你记得去接他们。”
江蔚看出来她不想自己跟着,点了下头。
纪绣年跟他告别,打车到周氏总部大楼下。
路上依旧没有打通乐城的电话。
前台也换了人,听她说没有预约,拦住了她。
纪绣年在大堂坐下,没着急走。
她低着头,看着聊天软件的对话框。
那个红色感叹号还在,非常醒目。
这时有人在她对面坐下,笑着打招呼:“纪教授,好久不见啊。”
纪绣年抬起头。
乐城,薛以凝,还有周琅的小秘书都没露面,没想到先见到了段嘉如。
前台见到段嘉如,很快端了两杯茶过来。
纪绣年接过茶,礼貌地说:“谢谢。”
段嘉如摘下墨镜,笑容明媚,语气却冷冷冰冰:“纪教授啊,你又来找周琅?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纪绣年神色冷淡:“与你无关。”
段嘉如噗嗤一声笑出来:“与我无关?当然与我有关。我劝你还要别来了,不仅今天不要来,以后也离周琅远远的。”
“如果我说不呢?”
“你当然有说‘不’的权利,我也确实不可以对你怎么样,不过,”段嘉如话锋一转,“但是周琅呢?你不担心?”
纪绣年神色未变。
段嘉如笑容愈发愉悦:“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周氏出了变故你知道吗?现在只要我把手上的股份让出去,周氏马上就要易主了。所以,你最好让我心情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