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半晌才走了几步,试探性的挥动小翅膀往上跳。
阳台离地面也就半米左右的距离,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是可以轻轻松松翻越的长度,可对刚出生的鸡崽而言,犹如天堑。
光试了几下跳不上去,决定曲线救国,从大门进去。
然而从窗户外的地面走到大门,这短短的距离对现在的祂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祂走了好久,走得气喘吁吁,喉咙发紧,柔顺整齐的绒毛变得乱七八糟。
好不容易看到了大门的边,祂还没来得及靠近,就看到穿戴整齐的阿米莉娅忽然走出来,关上门,又以极快的速度快步离开。
快得祂没来得及‘叽’出声。
光:……趴。
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jpg
阿米莉娅先是去看了看丽塔。
她还在昏迷,失去的右手被绷带紧紧包裹着,没有了魔法,肢体再生变成了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真可怜,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治疗师同情的叹了口气。
阿米莉娅握着女孩子还带着伤的手,看她骄傲灵动的脸变得死气沉沉,眼睫垂下来,流出几分难过黯淡的目光。
黛布拉也活了下来,就在小触手带出来的那几个重伤的人当中,她幸运极了,没有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阿米莉娅过去和她说了几句话,交流了目前的状态,准备离开。
黛布拉忽然踌躇的叫住她:“喂,阿米莉娅,你小心一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阿米莉娅顿了一下,点头:“好,我知道了。”
出来以后,她转进一条小路,躲避来往的人群,从茂密的树林里穿梭去了大教堂。
正如黛布拉所言,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先是教皇冕下,最近乱成这个样子,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时候,他却一直躲在大教堂里不出来,说是祈祷,但阿米莉娅总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儿。
以教皇冕下严肃板正的性子来说,没有亲眼看着动乱平息,一切恢复平静,怎么会就这样躲避不出,把一切放心的交给向来与他不和的审判长?
教皇派和审判长派相争已久,教皇忽然就这么让出了军队的控制权,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这一切都带着不详的气息。
阿米莉娅拧着眉,从教堂彩色的玻璃窗后向内窥探。
几盏火灯挂在墙壁,彻夜不息的亮着。在长长的白色阶梯尽头,有一具倒伏下去的尸体。
他身穿白金色绣纹的衣袍,头戴高冠,身形高瘦,斑驳的尸斑已爬上他干瘦的手指。
阿米莉娅的心重重一坠。
虽看不清这人的脸,但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这是教皇冕下。
尸体背心插着一柄剑,穿胸而出,血液滴滴答答顺着台阶流下来,在阶下聚成一滩已经干涸的红斑。
他被信任之人偷袭,独自躺在这里,死了很久。
而谋划这一切的人,显而易见,就是对外宣称教皇冕下闭门不出的审判长。
要不要对外揭发这一切?
阿米莉娅的呼吸不由粗重起来,她紧攥着手心,一会儿想到现如今掌握在审判长手里的数万军队,一会儿又想到教皇冕下看她时温和的眼神,几次提携她,辛苦帮她谋划的模样……
他是个优秀的领导者,不苟言笑,绝不会偏袒任何人,虽然有时会过于偏激,但对她是真的很好。
她一直没有机会回报,或许现在就是机会。
而她不需要做什么,教皇冕下威严深重,许多人憧憬爱戴他,只要将他的死讯披露出来,会有很多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报仇的。
想到这里,阿米莉亚毫不犹豫榨干身体里剩余的最后一点魔力,在墙壁上画下一枚窃听符文,这枚符文会在审判长经过时自动附着在他身上,记录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窃听符文在以前是最低级的符文之一,任何一个会魔法的人都能察觉到它的存在。但现在光明魔法没有了,窃听符文就成了大杀器,无形无影,无人能发觉。
如果真的能记下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再偷偷放到广场上,让每一个人都听到审判长卑鄙无耻的行为,将他罚入地牢,卸下职位。教皇冕下……应该就能瞑目了吧?
阿米莉亚按照原路线离开大教堂,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打开家门时,她正要脱外套,低头就看到一团小东西正襟危坐的蹲在面前。
阿米莉娅:??你怎么进来的?
鸡崽子委委屈屈‘叽’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放下身段,一双泪盈盈的眼睛祈求的看着她。
反正现在没人知道祂的身份,为了达到目的,撒个娇算什么。伟大的光明神阁下坦坦荡荡又理所当然的想道。
圣女看了祂一会儿,用刚脱下来的外套包裹着抱起祂,鸡崽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