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看过去。
相比沈疏风的惶然忐忑,沈曦照出乎她意料的从容镇静,坦然将照片抬起,冲宋清挥了挥。
笑容含着狡黠,乃至微弱的恶劣。
仿佛在对她说:宋清,你的小秘密,都已经被我发现了哦。
宋清脊背僵硬,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握紧,修剪得当的指甲,因为过度用力嵌进肉里。
在初时的慌乱过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露出轻柔笑容,态度再自然不过:“怎么了,姐姐?”
看起来是打算死不承认了。
“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而已。”
沈曦照漫不经心转着相框,有一下没一下将其高高抛起。
便见宋清眼眸睁大,无意识盯紧她的手。相框在空中滑动的弧线,好似带着神奇魔力,她的目光完全被其吸引住,跟着来回转动。
好像沈曦照那纤细的指,捏着的不是相框,而是悄无声息捏紧了她的心脏。
“姐姐……”她哑声唤。
声音颤抖微弱,委屈极了:“小心点嘛。”
那眸子水光潋滟,湿润可怜,嗓音轻软,像受了多重的欺负,委委屈屈跟她撒娇。
沈曦照的动作一顿,捏住相框一角,忽然生出逗弄的心思。手臂平伸,将它抬起。
“摔了的话,会怎样呢?”
语调拉得很长,尾音扬起,戏谑意味不加掩饰。
宋清纠结住了,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该快步走上前来,将自己的宝贝小心翼翼呵护住。
免得沈曦照真将它摔了,那宋清可就心疼死了。
她忍不住往前走两步,刚有动作,沈曦照比了个止步的手势,捏住相框边角,轻松摇晃了下,作势松手。
“别乱动,万一惊吓到我,不小心真摔了怎么办?”
宋清的腿仿佛陷进沼泽地里,再也抬不起来,不得不中途停住。
她哀怨道:“姐姐别动,我不过去了,不过去了。”
沈曦照轻描淡写掌控住她的软肋,情知她紧张,明知她在意。
她表现得越上心,就越惹来她故意的逗弄。
好坏,太坏了。
宋清不自觉咬唇,目光触及沈曦照的眼眸,那猫儿般温润的瞳孔凝视着她,蕴着恶作剧的笑意。
就是要看她紧张,看她无奈,看她的心被丝线扯住,像被高高吊起的风筝,而风筝线的另一头被她控制在手中。
沈曦照随便一个动作,都惹得她心旌摇曳,再难平复。
“照片我就没收了。”沈曦照当着她的面,将相框打开,把里面的照片抽出来。
她说得理直气壮,完全不理会宋清可怜兮兮、快要翻出泪来的滚烫眼眶。哀怨和乞求都无法撼动她丝毫,这恶劣的女人有一颗冷硬无情的心肠。
宋清眼睁睁看着她夺走自己的宝贝,光明正大塞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太可恶了。
太可恨了。
她泪眼涟涟,咬着唇,想哀求又不敢。
一方面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另一方面又实在不舍,只能抬起泛红的眼,撒娇似的说:“姐姐,你动作轻一点嘛,小心别划伤了。”
给沈曦照听笑了。
沈疏风默默移开眼,莫名的焦急散得干干净净,简直没眼看她。
不知道别人在看到沈曦照假装无辜时,是否与现在看到宋清这样,一只危险性十足的狼崽子,偏要低眉顺眼假装无害时的无奈一致。
沈曦照把相框重新扣好,好端端放回原地,打量空荡荡的相框两眼,对宋清露出微笑。
好了,物归原主,完璧归赵。囍[(”
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
宋清依依不舍望着她的行李箱,眼神像融化的糖霜,被热气熬到能拉出糖丝,还惦记着自己的宝贝,
她扯断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从行李箱上转开目光。见沈曦照没再阻拦,就走过来,从沈疏风手里接过钥匙。
“如果姐姐喜欢的话,我再给姐姐做一张。”
她学着她的语气,一本正经,“只要姐姐愿意配合我,什么样的拍照姿势都可以有。”
狗东西。
沈曦照冷笑:“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就这张嘴,硬得能咬断钢钉。”
宋清小声嘀咕:“才没有,姐姐不是尝过吗?都是软的。”
沈曦照哑然,高冷瞥她一眼,提着自己的战利品,率先跨出宋家家门。
宋清关好房门,转身时与沈疏风目光对上,不由收敛了笑,表情淡下来。
沈疏风张了张口,无奈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宋清揉揉眉心,有些头痛:“我明白。”
司机早已等候在楼下,宋清手里提着保温盒,除了早上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