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给了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坐视不管。”
“我向你坦白不是为了寻求帮助。”
“那是为了什么?”
“是看你可怜才安慰你,不要再为输给两个人沮丧,由始至终打败你的就只有我。”
“……”
“‘没有第二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这话说得太草率了,”雷钺满满都是怨念,“你这张嘴就不可能没得罪过人。”
“那真是庆幸我能活到现在。”凌熠的背影朝他摆摆手,“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也先走了。”
前一秒还充满怨念的人立刻关心起他的去向。
“等等,你去哪?”
凌熠头也不回:“我也想去会会那位在克罗斯顿下毒的勇士,看看他到底是我得罪的哪位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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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吊在审讯室里的人,勉强看得出一身仆从打扮。
之所以勉强,是因为他遍体鲜血淋漓,一身仆从制服已找不出半点完好之处。
凌熠隔着玻璃,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生理不适,相比之下,他被捕期间受过的审讯可堪称温和。
“这些军人经历过太多你死我活的局面,手法自然残忍,”奥瑟向他解释,“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在外面等,中毒的是雷铖儿L子,不问出结果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凌熠忍下不适,执意要留下来。
“对方什么身份?”
“后厨的工作人员,在克罗斯顿做了好些年。”
“卢乎伦的眼线在元帅家潜伏了这么久?”
“也不一定是潜伏,老东西什么手段都有,威逼、利诱,临时收买也未尝不可。”
“那他招供了吗?”
“用刑太重,胡乱咬了几个,军方正在排查,依我看未必是真的。”
“他要是咬死都不肯说怎么办?”
“雷铖亲自交代,必要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
“怎么才算不择手段?”
他们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凌熠的疑问。
审讯室的门打开,一名被蒙住眼睛的小女孩被带了进去。
小女孩看上去才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又瘦又小,衣服发旧但收拾得很干净。
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瞳孔瞬间放大,使劲挣扎,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给你十秒时间考虑。”刑讯官做了一个摘眼罩的动作,“十……”
男人双眼充满血丝,恨不得用眼神剜下眼前人的肉。
刑讯官手里的电棍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他肋骨,男人痛苦得浑身抽搐,额头脖颈处处泵出青筋,可还是一声未吭,鲜血顺着他紧紧咬住的嘴角流下。
“九、八、七……”
随着倒计时的声音,小女孩越来越害怕,蜷缩着脖子瑟瑟发抖,眼罩兜不住眼泪的流淌。
“六、五、四……”
男人开始拼命摇头,无声地哀求,却换不来对方任何怜悯。
奥瑟知道凌熠见不得这种:“你还是先出去吧。”
凌熠夺门而出,刑讯官也倒计时到了尾声:“三、二……一。”
刑讯室风一般打开,几乎是在眼罩脱落的同时,一只手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
“别看。”
手心传来湿润的触感。
“别哭。别怕。”
凌熠带着小女孩转了个身,“正前方就是门,哥哥带你出去。”
他把小女孩带出房间,与从隔壁出来的奥瑟正面碰上。
“对不起殿下,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可能我这个人就是克服不了心软。”
“你会这么做一点都不出我的意料。”奥瑟派人把小女孩接走。
“这次可能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凌熠不后悔,但难免沮丧。
“大不了我再出去当几次诱饵,下要对方下手次数够多,肯定会露出马脚。”
奥瑟用眼神警告他:“这是最后一次,结果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缺乏直接的证据。如果里面的人死不承认,就制造证据,让他死无对证,但绝不允许你再去冒险。“
刑讯官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对方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