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山羊胡男子用竹签,在架子上轻轻敲了敲,“当一根根竹签刺进他们的手脚指缝,
细密竹刺,浸没进血肉当中时,
他们的哭声并不比普通刑犯好听多少。”
“是么?”
名为司徒豸的蛊师笑着说道。
他的琵琶骨被巨大铁钩穿过,脖子、双手、双脚,都被沉重刑具束缚,用铁链牢牢锁在十字形的铁架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少许皮肤上,能清晰看见大量疮疤伤痕——那是连蛊虫都无法修复的伤口。
“火烧,水浇,刀割。现在有来了个用竹签扎人的。
扎不多得了。”
司徒豸微笑说道:“你的前任应该提起过,我感觉不到疼痛。你想的刑罚再奇妙,对我来说也像是清风拂面一样。
你们舍不得真的杀死我,想要从我这里套取更多情报。
比如我是怎么穿过禁制,来到虞国,
又是怎么逃过镇抚司的巡查。
你们害怕我,害怕我还有隐藏的暗招,后手,乃至同伙。
不是么?”
刑讯官沉默了下来,
学宫东君楼地下的那帮人,前段时间动用了异化物,也没能从司徒豸的脑子里得到任何有用信息——他必然有着同伙,
并且那名同伙相当了解学宫的手段,提前在司徒豸脑海中布置了只有死亡才能解除的禁制,可以抵抗所有探查脑海意识的行为。
配合司徒豸满是蛊虫、感觉不到疼痛的身体,常规刑讯手段全然无用。
“...学宫,象征着虞国的光明与未来。”
沉默良久,刑讯官缓缓说道:“镇抚司不同,我们与穷凶极恶的妖魔异类为敌,
任何仁慈、善良、犹豫,
都可能为自己、为同袍带来灭顶之灾。
只要能够奏效,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在我们的地牢深处,存在着一座名为石棺林的设施。
那些犯下了不可饶恕罪行的犯人,会被封入狭窄闭塞的人形石棺当中,站不能站,坐不能坐,无法求死。
他们的咽喉里,会插进一根软管,
食物饮水,会随机地直接注入胃中。
他们看不见任何光亮,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位有幸从那里活着出来的人跟我说过,躺进石棺后,唯一的感觉就是孤独。
永恒的孤独。
哪怕是屎尿屁的臭味,虫豸爬过脸庞的不适,甚至是在刑讯室,被刀刃割开皮肉的痛楚,
和那种孤独相比起来,也是那么的甘美愉悦。”
刑讯官看着司徒豸,缓缓道:“这段时间,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坚韧,如果确定了无法从你口中套出任何有用信息,
那么留给我们的选项,也只有将你封入石棺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