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小六遍寻名医,身边还有不少奇珍异宝能够入药,我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治了四年多,昨天便能看见了。”
兰鸢山想了想,又反手握住了方岫玉的手,低声道:
“我恢复视力的事情只与你说过,在外,我依旧是个盲眼皇子。”
方岫玉自然是会替兰鸢山保守秘密:
【嗯,我知道的。】
他说:【残疾的皇子不能继承帝位,你是想因此迷惑太子,让他放松警惕,随即再趁其不备,起兵造反。】
“聪明。”兰鸢山说:“但是起兵造反这件事还得花点时间准备,我的青峦军只剩半数,小六也未必会帮我,我得另寻助力,最好能拉拢一些宫内和朝堂的势力,这样动起手来会更方便些。”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方岫玉直起身:【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现在暂时还没有。”兰鸢山想了想:“不过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帮我多留意太子那边的动静,到时候动起手来也能知己知彼。”
【好。】方岫玉点头。
他等了几秒钟,见兰鸢山并没有继续聊公事的趋势,便直起身,眼睛发亮,目光灼灼地看着兰鸢山。
兰鸢山还在想怎么对付太子,见此一愣:“..........你干嘛?”
方岫玉不说话,又往前蹭了几步,趴在兰鸢山的胸膛上,随即仰起头,眼巴巴地看向兰鸢山。
兰鸢山:“...........”
他懂方岫玉想干什么了,顿了顿,道:“可是我还没洗澡。”
方岫玉不满地皱起眉,凑上来,一边扯开兰鸢山的腰带,一边仰头去亲他。
兰鸢山一时间没制住热情主动的老婆,稍不留神就被扑倒在地,腰带飘下床,簪子也被丢在地毯上:
“冷静点,我还没准.........”
外衫瞬间被扒光,兰鸢山的手脚在狭窄的贵妃塌上都舒展不开,仰头看着坐在他身上的方岫玉,兰鸢山胆战心惊地搂着方岫玉的腰,生怕方岫玉掉下去:
“你小心点。”
“小心小心,哎——”
“哎——你这人是怎么回事!?”
门童看着大半夜想要闯入王府的池若学和兰君钦,打着哈切,皱眉道:
“入夜了,殿下和夫人都不见客,请回吧。”
“小友.......哎,小友先别关门,”眼看着四皇子府的门童满脸不耐地就要把门关上,池若学赶紧拉住了他,将一块金灿灿的金子放进了他的掌心,讨好赔笑道:
“我真的有人命关天的事情想要见殿下,烦你通融通融。”
“...........”见了金子,那门童的脸色总算好看些了。
他用牙咬了咬,试了试硬度,紧接着才换了副面孔,淡淡道:
“若你想要见殿下,你明日早些来,我可以帮你通传。”
池遇稚现在还性命垂危地躺在塌上,池若学哪里敢等到明天。
多拖一秒钟,池遇稚的生机便少一线,万一池遇稚没撑住三天,早早就没了怎么办?
思及此,池若学又往那门童的掌心里塞了一块金子,陪着笑脸:
“我今夜就想见殿下,烦你通传。”
“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不行。”门童这回没收池若学的金子了,道:“实在是殿下和夫人真的已经歇下了。我这时候若是去通传,即便我能闯进内院去,宋管家和程管事也不可能让我进去打扰殿下和夫人休息的。”
门童见池若学还是不肯走,想了想,嘴巴一努,指了指门口已经开始收摊的茶摊:
“你看,这些个商贩都开始收摊了,说明城门快关了,我若不识好歹地闯进去打扰了殿下休息,就算你不怕死,我还怕掉脑袋呢。”
言罢,门童不想再与满脸焦急、还想再说话的池若学纠缠,直接把门关上了:
“行了,你好好在外面等着吧,明天等四殿下起了,我会帮你通报的。”
“砰——”
话音刚落,沉重的木门便关上了。
池若学眼睁睁地看着门童的脸消失在门后,半晌,气的一拳锤在了门上。
但他只是个文弱书生,这一拳下去,不仅没伤门一丝,反而把他自己痛的要死。
兰君钦:“.........”
他想了想,索性在门边坐下了,还顺带拍了拍地面:
“家主,坐吧。”
兰君钦很淡然,坐在地上,老神在在的:“四殿下就在门里,又不会跑,我们在这里守着就是了。”
“.........”池若学欲言又止,想了想,狠狠叹了一口气,也学着兰君钦的模样,坐下了。
现在是秋末,晚风还是有些冷的,兰君钦揣着手,像是个懒懒的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