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狗仗人势逞威风
持枪打死小童星
滥杀无辜激群愤
惹得五鼠闹卞京
……
大事已定,杜方秋对外婆说,“婶,出这么大事,凤妍嫂子心理上肯定难以承受,怕她一时想不开,还是接到你家来吧,斜子叔临时跟我住”
“行”外婆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夜深了,曹隆坡恢复了暂时的平静,可是,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可能要彻夜难眠了,尤其是族长杜泽巢。
水静再遇狂风起,屋漏又逢綿雨长。
出事了,曹隆坡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又出事了。
“当……当……当……”村头老槐树上的吊钟突然响了起来。
不是说好明天才拉钟吗?半夜三更的响什么?大家都疑惑不解。
这口吊钟相当于报警器,听到响声必须得起,于是大家纷纷穿衣下床往外跑。
跑到树下一看,拉钟的并非杜文辰,而是陈伯宏。
“我说伯宏,你半夜三更的闹什么鬼?”杜文起揉着蓬松的双眼问。
“俺家的一平被偷走了”,陈伯宏快要哭了。
一平是他唯一的儿子,裴若瑜生的,才四岁。
“啊?……!”大家都大吃一惊。
杜文辰也来了,“谁拉的钟?”他问。
“是伯宏叔,陈一平被人偷走了”,曹丽娟告诉他。
“什么?”,杜文辰颇感震惊,“什么人干的?”,他问。
“我家奶妈”,陈伯宏沮丧地说。
陈一平生下来就死了娘,孩子要吃奶,可惜陈伯宏不具备这种设备,没有办法只好雇奶妈。
奶妈找到了,是刘安村的。这妇女四十多岁,看上去也老实本分,对陈一平視如己出。在陈伯宏家里一待就是四年,陈伯宏对她特别放心,他出门行医从不挂念家里的事。
今天他带着徒弟白玉出门回来晚了些,有到家一看奶妈和孩子不见了,桌子上还留了张字条,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字:我把孩子抱走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字条?”,杜文辰问。
“我和白玉刚到家”
“这样吧,留几个人在村上找,其他人沿着没一条路去追,我和方秋叔去刘安村。
出门处处皆是路,焉知人走东与西。
天快亮了,出去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无功而返。
杜文辰和杜方秋也回来了,刘安村是找到了,可是到那里一打听,嘿,查无此人。
陈伯宏捶胸顿足,死的心都有,叫苦不迭,后悔无及,“我咋这么糊涂,当时为啥不去核实一下她的身份”
这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诸葛亮也有失算的时候。
折腾了大半夜,陈一平没找到,陈伯宏掉着泪回家了。
……
吃罢早饭,吊钟再次响起,杜氏家族的男人们纷纷走出家门。
让杜文辰没想到的是,全村的爷们都加入进来。
出发了,这支有二百多人组成的队伍,举起写着“还我公道”四个醒目大字的横幅,抬着小杜卓冰冷的尸体,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沿途不免有看热闹的,也加入了队伍的行列,慢慢地发展到了上千人。
谁也没注意到,队伍后面不远处,悄悄地跟着一个戴斗笠的人。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县城,进城就高口号,“还我公道!还我公道!”
大多数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驻足回头观看,有的干脆跟在后面。
钱书礼正站在办公桌前训斥郝铎森,他把桌子拍得“啪啪”想,怒骂不休,“你见死不救是为了弄几个钱,我不说什么。你怎么对一个小孩子开枪?无故出一条人命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是显得自己多威风吗?你混蛋!“钱书礼暴跳如雷,“你想过后果吗?啊?我问你想过后果吗?引起动乱怎么办?咱们的目的是搞钱,不是让你滥杀无辜”,钱书礼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狠狠地朝郝铎森摔去。
郝铎森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抿翅站在那里,屁都不敢放。
这时,一个门军来抱,“报告县长,外面来了许多人,打着条幅抬着个死孩子,堵住了政府门口。
外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交出凶手,还我公道……”
钱书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郝铎森说,“去吧,我的局长大人,人家请你呢!”
“县长你得救我!”,郝铎森这次真害怕了。
“怕什么,你手里不是有枪吗?”钱书礼风言风语地说。
郝铎森跪下了,苦丧着脸,像死了亲爹似的,“县长救我!若不救我,我就死定了”郝铎森磕头如鸡啄米。
呼喊声越来越强烈。
郝铎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