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饭再走?”
“可以”,这人答应的非常痛快,“就在这家餐馆吃包子怎么样?”
“行,谢大叔”
“谢什么,相见就是缘分”,这人说话非常和气。
这人把我俩领进饭馆,每人要了十个羊肉包子,“吃吧,不够再买”
“够了,够了”,我感激地说。
饿极没吃相,见包子上来,我和小文举顾不得那么多,一手一个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不一会儿,十个包子风卷白云般的填进了肚子里。
这是我和小文举几天来吃得最饱的一顿饭,也是最好的一顿。
吃饱喝足,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人站起来付了账,回头对我俩说,“饭也吃了,咱们就走吧?”
“大叔,在哪个方向?”,我问。
“西南”
“是不是离邹县越来越远了?”
“三十里路算什么,再说有了钱可以雇马车,还不是爱去哪去哪?”
我想了想也是,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大叔说的对,下地府上天庭,只要有钱路路通”
这人笑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文化人,走,我到外面雇辆马车拉你们去,到时候挣了钱不要忘了我哟”
“不会,请问大叔贵姓?”
“我姓石叫石天硕”
“石大叔,我看的出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不敢当,反正这一辈子没偷过摸过,没打过架没骗过人,你叫什么?”,他问。
我没说我叫斜小子,也没说叫陈云哲,一个堂堂大少爷沦落到这种地步,传出去怕让人笑话。
于是,我胡乱编了一个名字,“我叫苦根,我这位小兄弟叫文举”
“哦,苦根,这个名字好记,咱们走吧”
“好的”,我点点头。
离开饭馆,来到一家车行,石天硕雇了一辆马车,他亲自驾驶着,拉着我俩离开了小镇。
马车一路颠簸,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我总觉得路程要比石天硕说的要远许多。
“石大叔,还没到吗?”
“马上就到”
也不知又走了多长时间,天亮了,马车终于在一座小山包下停了下来。
我和小文举下了车,石天硕从兜里掏出两个黑色头套套在了我俩的头上。
“大叔,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解地问。
“这是老板定下的规矩,上山必须戴这个”
“我看不见路怎么办?”
“你俩牵好手,我领着你们,放心摔不着”,石天硕说。
端谁的碗服谁管,挣谁的钱看谁的脸,这个道理我懂,我没说别的,拉着小文举的手,石天硕领着磕磕绊绊地上了山。
来到山上,石天硕摘下我俩的头套,我四下看了看。
这是一座秃山,寸草不生,连一棵树都没有,上面堆满了石头。
呵,前来打工的人还真不少,密密麻麻足有二百多人,大都在四十岁以上,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个铁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
石天硕把我俩领到一个监工的人面前,掏出烟来递了过去,满脸堆笑,“工长,我带来了两个”
“怎么就带俩啊?一个还是孩子”
“不好找啊”
“去,找总管领赏去吧”,这督工掏出两张纸片交给了石天硕。
石天硕从地上捡起两个铁榔头交到我和小文举手上,叮嘱了一句,“干活去吧,别偷懒”,然后乐呵呵地走了。
我俩来到一个大叔身边,蹲下身子,举起了铁锤。
“刚到的吧?”,这位大叔问。
“嗯”,我点点头。
“邹县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这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邹县的,怎么你也贷了高利贷?”
“什么高利贷?”,我一头雾水。
“没贷高利贷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是一个叫石天硕的大叔介绍来的,他说到这里干活每天能挣一块大洋,还有白馒头吃”
这位大叔看了看我,“我的傻孩子,一个穷苦人,天下哪有一天一块大洋的活让你干,你被骗了,在这里别说给钱,能吃饱饭就算老天开眼了”
“真的?”,我大吃一惊。
“我在这里都好了十几年了,还能骗你?”
“我不干了,小文举我们走”,我扔下铁锤气愤地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
“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孩子,这里就是阎罗殿,你进得来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