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没有享受过王都的诞生日庆典了,而且在别人沉醉在酒肉歌舞的时候,还要独自一人跑到荒芜破落的乡下挨冻。
就算是贵族,这时候也忍不住要骂上一句脏话了。
操!
一想到到了那个穷酸的城堡后,还要堆着笑脸听那个休诺丁家的小瘸子向他抱怨哭诉自己过得有多么多么苦,帕西尔就忍不住想,他怎么没死呢?
帕西尔就不明白了,他第一年来的时候就有人要向那瘸子动手了,结果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那小瘸子命倒是挺硬,每次见他都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却愣是活得好好的。
其实帕西尔今年都不想来了,他甚至已经向国王请求叫对方换一个人当使者了,但偏偏就在这时候,他又听说边境的情况好像有了些改变,无主之地似乎没那么混乱了,边际森林也开始向外流通物资,给那一片地方挣了不少钱。
帕西尔连着来到边境四年,光吃苦受累了,一丁点儿好处没有捞到,突然听到这样的传闻,又怎么肯就这么放过?于是最后又腆着脸到国王跟前收回了要换人的话,决定最后来边境看一眼。
如果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休诺丁家的瘸子已经凭借边际森林赚了大钱,他便想办法求国王把这片领土转封给自己,如果是假的……哼!他回去就拔了那些乱传谣言之人的舌头!
车厢里实在闷热,帕西尔忍不住撩开了封住车门的厚毯子,丝丝缕缕的寒气渗透进来,窗外的景色也映入了帕西尔的眼帘。
今年直到现在也没有下雪,黑暗中的一切事物都看得不太清楚,但这里已经是哈伦镇的地界了。
房屋全部都被拆除,所有的土地都变成了田垄,草药们整齐地排列其中,在寒风中耸立着,等到成熟时,它们将换来大袋大袋的金币。
只可惜看见它们的人并不识货,帕西尔冷哼一声,放下毯子,说道:“居民不见踪影,田里长满杂草,看来小休诺丁混得并不怎么样嘛。”
回去就把那些坑害他到这种地方的人全部抓起来。
帕西尔在马车里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到达了领主的城堡。
除了墙壁上的爬山虎枯藤更加茂密了一些之外,这座城堡从外面看上去和他去年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准确的来说,因为那些爬山虎的残骸,小休诺丁的城堡看上去更阴森破败了。
帕西尔第一万次后悔自己听信了别人的鬼话来到这里。
他没有等待多久,休诺丁伯爵便带着管家和仆人们出来迎接了,瘸子领主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如同往常一样殷勤又欣喜,阴郁的眉眼间却带着怨气,明显又有攒了一年的一肚子抱怨要对他倾诉,帕西尔昂着头,挤出一丝笑容来,跟着他们进入了城堡。
在王都养成的习惯让帕西尔在进入城堡后便下意识地想要脱下厚重的大衣,结果才拉开衣领,毫无遮挡地从窗户外面刮进来的寒风便叫他哆嗦了一下,又狼狈地重新把大衣穿好了。
休诺丁伯爵尴尬地笑了一下,一瘸一拐地邀请他去书房小坐,又吩咐仆人去端来热汤和食物。
帕西尔其实已经想立刻扭头离开了,但他的任务还是要应付一下的,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对方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保暖也做的不好,但总比四面透风的大厅强,帕西尔在坐下来后松了口气,一边随口应和着让他瞧不上眼的瘸子领主,一边仔细地打量书房中的装饰。
他过去来的时候都正好是诞生日的晚上,小休诺丁的城堡里好歹还张灯结彩,看上去有几分华丽,今年来的早了,这座未经装饰的城堡便原型毕露,寒酸得要命,书房里的摆设好像是比过去多了一些,但最贵的也就是银质的雕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看出来,休诺丁这一年在领地里确实挣了点钱,但和王都里的那些传言压根儿搭不上边。
他果然是上了当了!
而这边帕西尔在笃定了自己的推测之时,尼格瑞姆也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反而更加夸张地抱怨起来:“这里的冬天又湿又冷,您能想象我这条腿是什么感觉吗?我简直每天都像是在地狱里生活!”
尼格瑞姆说完,长叹一声,苦闷道:“我都开始考虑您先前曾经对我说过的提议了。”
帕西尔先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随后才反应过来,说道:“什么?什么提议?”
尼格瑞姆眨了眨眼,说道:“就是回王都去的提议呀,您不是说陛下一直都很想念我吗?”
尼格瑞姆激动地说道:“我今年终于找到了些窍门,从底下那群农民手里搜刮了一些钱财,有了钱,回到王都去,日子就会好过得多了,是吧?”
帕西尔一听这话,更想骂那群传谣的人了,说什么边际森林这边挣了大钱,小休诺丁年年都拒绝他的邀请不肯回王都,今年竟然想要回去了,这是挣了钱的样子吗?!
脸上却装作一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