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欺负, 我只是想你了。”盛皎月吸吸鼻子,除却微红的眼睛,倒也看不出不好的地方。
她松开哥哥的怀抱, 又问:“哥哥,你身体好点了吗?”
盛清越咽下喉咙中的痒意, 脸色苍白同她笑了笑, “好些了。”
不像之前,睡都睡不醒。每天能睁眼的只有半个时辰。
盛清越抬眸扫过妹妹全身上下,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手指蜷缩成拳,抵在唇边低咳几声,待咳嗽完白皙的面庞有些发红, 他说:“你胖了些。”
圆润才好,骨瘦如柴才叫人担心。
兄妹两个长得并不是很像,盛清越的眉眼十分冷锐,病弱气质文雅,抿直了唇时瞧着有几分威严冷肃,沉默寡言也颇有压迫感。
他常年泡在药罐子里,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这味道微微发苦,闻着涩涩的。
他体质偏寒, 四月天,屋内还烧着熏笼,四角摆着暖炉。
盛清越怕妹妹被热着,叫人进屋撤了暖炉。
盛皎月忙说自己不热。
他笑了下,“还说不热, 都出了汗。”
盛皎月见哥哥笑了, 自己也跟着笑。兄妹俩笑起来看着更不像。
盛清越漫不经心开口问:“你怎么来苏州了?”
路途遥远, 并不方便。
盛皎月说话匆忙咬到舌尖,疼的她龇牙,她说了谎,“我和我……同窗一起。”
盛清越掀起眼皮,眼神平淡,盛皎月被哥哥看的心中发慌,她每次撒谎都能被哥哥看出来。
她慢慢低下头,抿嘴不再多言。
低低的咳嗽声,在僻静的屋子里略显突兀。
盛皎月连忙给哥哥递水,心中愧疚,这次可不能把哥哥气的吐血。
她今天都特意穿了裙子来,怎么哥哥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盛清越知她辛苦,哪怕生气她撒谎也不会对她冷脸,若不是他无用,他妹妹也不会吃这么多年的苦。
他咽下堵在喉咙里的血,“你不是喜欢吃柳叔做的栗子糕吗?今晚留下来用膳吧。”
盛皎月表情为难,声音越说越低:“哥哥,我一会儿就得回去。”
盛清越一点都不意外,撩动眼皮,若无其事应了个嗯字,“那你带些回去吃。”
“好。”
盛皎月不敢在哥哥这里多待,邢坤还在外面守着,她怕他闯进院子里。
她心头藏着事,又不擅长遮掩,心神不宁的样子叫人担心。
又说了会儿话,盛皎月依依不舍同哥哥告别,说这两日有空就来看他。
盛清越强撑着精神将她送出去,又让柳叔派人暗中护着她。
等到妹妹离开,盛清越温和的面庞浮起一抹狠厉,他面无表情用帕子抹掉嘴角的血渍,“去看过了吗?”
柳叔弓着腰,“看过了,外头有人跟着三小姐。”
柳叔想了想,又说:“是太子身边的人。”
男人神色虚弱,被柳叔扶上了床,他止不住胸腔的咳嗽,又咳出几口鲜血,虚弱靠着枕头,脸色煞白,他淡淡的说:“杀了吧,不能留。”
柳叔心头微诧,“二少爷,这……是不是不大好?”
盛清越眉心神情近乎锋利,不留余地:“能杀就杀了。”
—
邢坤在被她的眼泪骗得晕头转向后,就后悔答应她。
他认真想了想,不打算帮她隐瞒。
若是太子问起,他只会如实相告。
邢坤在这间不起眼的院子外等了半个多时辰,他向来有耐心,今日却等的焦躁。
盛皎月小心翼翼从后门离开,转身看见抱着剑守在院墙不远处的男人,心又提起来了,强装镇定,仿佛刚才的变故没有发生,她说:“邢统领,我们回去吧。”
邢坤迟迟未动,犹豫半晌后,他说:“盛公子,方才……”
盛皎月转过身瞪他,眼睛渐次红了起来,冷冷质问他:“你是不是想反悔?”
邢坤哽住,竟然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稍整神思,他知道言而无信很不好,硬着头皮说:“是我食言。”
盛皎月绷着的那口气彻底松了,双手无力下垂,她一点都不意外邢坤会突然反悔。
邢坤对太子忠心耿耿,不会帮着自己去骗他。这人又死板的可怕,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上辈子她就领教过邢统领的冷酷和固执,这人就是冷血的。根本没有任何恻隐之心。
她已经忘记了那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和新帝闹了起来,只觉得被禁足的日子好生难过。
她那时有点小机灵,花言巧语哄着新来的小宫女给她开了宫门。
披头散发,衣襟凌乱,就匆匆忙忙从宫殿里跑了出去。
她偷偷摸摸快要跑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