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了药,盛皎月很快就睡下,第二天清早醒来喉咙十分的疼,脑袋很沉,还晕晕的。
她起床时都没什么力气,照了个镜子,看见镜中面色苍白的少女,放下了心。
看来这药还是有用的。
早晨要用斋饭,小僧天刚亮就过来请她。
盛皎月四肢无力,疲倦困怠。她穿戴整齐,慢吞吞跟着小僧人去了用斋饭的宝殿。
顾青林起得比她早,已经去后山转了一圈,秋意渐凉,他穿的还是不多。
男人往前走近了两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盯着她发白的脸,“昨晚没睡好?”
盛皎月觉得那名道士给的药起效也太猛烈,她才吃了一颗就难受的要命,喉咙又痛又痒,忍不住想咳嗽。
她抵着唇,咳了几声,“睡饱了。”
说话声音带着浓郁鼻腔,颇有些娇憨。
顾青林攥起她的胳膊,“你是不是冻着了?”
听着不大对劲,神色也不大对劲。
病恹恹的,虚弱憔悴。
盛皎月想让自己“病死”,也不能是毫无征兆的急病,要让他们这帮精于算计的老狐狸相信,演戏也得面面俱到,做的逼真。
她恹恹回道“天气冷,可能受寒了。”
顾青林知道她怕冷,受不得风寒,稍有些不注意就把自己弄得生了病,这次出门身边也没伺候她的丫鬟,又不会照顾自己。
他皱着眉说“用过斋饭,我们就回去。”
盛皎月抬眸,“不是还要诵经吗?”
顾青林哪里还有心思留得下来,庙里没有看病的大夫,即便是小伤小病也拖延不得,“不诵了,菩萨不会怪罪我们。”
这样也好,早些回去。
等她的病一日比一日重,到了太医都治不了的程度,就能安详离开。
只是到时候要麻烦兄长把她从棺材里挖出来,再找可靠的船只将她送到苏州。等到了苏州,她得想象自己能做什么。
她不喜欢顾青林先前和她说的那些话,叫她在家相夫教子。
好像她这一生,就该守在后院里等着他。
盛皎月觉得自己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是至少读过这么多年的书,肚子里有点墨水,可以教书育人。
她手中也有点闲钱,届时开个小书院,收些刚开蒙的学生还是不成问题。
这样既然给自己找个营生,也力所能及做点事情。
斋饭清淡,盛皎月吃了两碗白粥,还吃了小半个包子,
顾青林吃的比她多些,两人吃完走出宝殿,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太子殿下。
秋意逐浓,寒风飒飒。
卫璟的眼睛定定落在她脸上,意味深长笑了笑,眼神随即扫向她身边的男人,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她的身份,早晚是会被看出来的。
顾青林也不会把太子当成瞎子,显然太子已经认出了她是谁,生硬演下去属实没有这个必要,倒不如大大方方由他看。
卫璟拍拍顾青林的肩,”大婚之日,送你一份惊喜。“
他既然那么聪明,发觉她的身份后不动声色求来赐婚圣旨,让人进退不得。卫璟当然要送他一份大礼才行。
卫璟倒要看看新婚之夜,没有新娘子,这个婚还能不能礼成。
顾青林之前就看出太子对她的不同寻常,不会天真以为太子说的是真话,他脸色有些沉,心思也沉沉的,不过依然是一副笑脸,看不出喜怒”谢过殿下。”
“不必客气。”
卫璟似是随口一问“你们要回去了?”
顾青林很谨慎,思考半晌,“嗯。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下山。”
说完这句话后,幸而没有听见太子开口要与他们一同回去之类的话。不然顾青林都还没想好回绝之词。
不过很快。
车夫匆匆跑过来,满头大汗,说他们的车轮子有两个都被山里的野兽啃断了。车轮也没修好,一时半会儿想走都走不成。
卫璟听完啧了声,看着他们两人意味深长的说“既然如此,就坐我的马车回京城吧。”
这是巧合,还是人为,昭然若揭。
顾青林当下却别无选择,不过他刻意在太子面前牵紧了少女的手,寸步不离她身边。说他是小题大做也好,总之他不得不防着点。
盛皎月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眼皮酸涩,上了马车闷头就睡,嫌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刺眼,用被子闷着脸。
她睡的很香,卫璟和顾青林都没有说话。
回到京城,顾青林把人抱下马车,直接将昏昏欲睡的少女送回她的闺房,脸色阴沉的厉害,不见平日的慈眉善目,冷声叫人去请大夫。
虽是马上要成婚的未婚夫妻,但于情于理,这种行为都不大合适。
盛夫人得知女儿病了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