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孟生只能忍气吞声的老老实实的待着。
三下五除二,高壑将于孟生的络腮胡子剃得干干净净。
于孟生像是被剃了毛的大狗,再无先前的嚣张,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如果不是被捆缚得不能动,他真想气得在地上连打几个滚。
姚黄一边对着他画,一边笑道:“别说,你长得倒还……”
挺人模狗样的,一点儿没有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穷凶极恶。
她毫不吝啬的夸了他一句:“还挺受看的。”
于孟声可不觉得这是夸奖,他愤愤的道:“呸,小娘们,你别以为老子是你的阶下囚,就可以任你欺负。今天的仇,老子记下了,将来你别落在老子手里。”
姚黄附和道:“嗯,你倒提醒我了,等画完这张,我要扒了你的衣裳,再画一张有你身上特定记号的画像,免得没有信服力。”
于孟声一个激灵:“草。”
姚黄把画完的两张画像给于孟生的兄弟们看。
那些马匪一脸赞叹:“这真是大哥唉,真像,和本人一模一样。这可比官府贴的通辑告示清楚多了。”
于孟声大骂:“草,你们到底是哪拨的?有没有一点儿身为老子兄弟的立场?”
到最后,姚黄才把画像放到他跟前。
他就看了一眼,便蔫了。
的确画得分毫毕现,连他唾唾沫的表情都栩栩如生。
这特么,她不会真的要扒了他的衣裳给他再画一张吧?
眼看姚黄又要拿纸笔,于孟生急得道:“别画了,老子又没说十天之后不去找你。”
姚黄临别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和你不同,我不为的是赚钱,银子么,我有的是,所以只要你肯兢兢业业,恪尽职责,银子的事好商量。”
于孟生啐了一口:“吹你……”
姚黄骑在马上,瞅了他一眼。
高壑就在一旁虎视眈眈。
于孟生把脏字咽回去,临时改口:“吹你的牛皮。”
姚黄大笑,将鞭子一扬,道:“你来姚记杂货铺,我让你开开眼,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吹牛皮。只有你没见过的,想像不到的……”
于孟生垂涎的咽了口唾沫:擦,真的假的?
管他呢,甭管她有多少富贵,自己赚到手才是自己的。与其刀尖上舔血,谁特么不想正大光明的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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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途中,姚黄问高壑:“你觉得于孟生这个人怎么样?”
高壑看了姚黄一眼,道:“不管他怎么样,你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用他了吗?”
姚黄忧愁的叹了口气。
高壑看向她:“怎么?”
“我叹自己连个打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之所以愿意带高壑,除了他武艺高强,行动力迅速,办事效率高之外,最大的优点就是他不瞎逼逼。
可他这“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做派,未免太过气闷了些。
高壑无语:“一个人做主也挺好。”
“我这不是怕长此以往,自己会越来越独断专行吗?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在本质上,我这人还是挺能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的。”
高壑知道姚黄是引他多说几句话。
他也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没必要说。
可姚黄一脸的殷切期盼,不说两句也不合适。
高壑道:“人性最是复杂,便是大将军也不敢笃定招降这个于孟生是好事还是坏事。且我看姑娘已经有了最坏结果的预判和应对,唯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什么事没代价?哪个选择没风险呢?好在,总有大将军会替姑娘兜底儿。”
姚黄自嘲的苦笑,道:“对啊,有个有权有势的爹真好。”
高壑反倒笑了笑,道:“借助长辈和宗族的余荫,是古来就有的常理,也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可自惭形秽的?像我这样,家族不睦,六亲不靠,才是最可耻的。”
也是最苦的,最不得已的,但凡有可能,谁会愿意一个人背水一战?
姚黄看向他。
高壑神情坚韧,如山岳一般稳重,全然没有他嘴上说的“可耻”。
姚黄耸耸肩。也是,管她借助了谁的力量呢?从来独木不成林,她虽是官二代,可她又没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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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孟生坐在虎皮交椅上,双目圆瞪,问着底下人:“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说。”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吭声。
其中一个身强体壮,一脸横肉的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