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风平浪静,并未发生什么怪异之事,池醉甚至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床单被鬼青年的血染湿,他无处可睡,迫(早)不(有)得(预)已(谋)跟薄冰挤在一张床上,享受了一番肉贴肉的快感。
一开始还好,后来睡着睡着,薄冰就被他挤到了最里面。
本就挤得难受,对方那双手还在他敏感的腰部摸来摸去,薄冰实在忍无可忍,一转身又被池醉偷了个亲。
薄冰:“……”
他动作铿锵有力、干脆利落地将池醉一脚送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池醉流下悲伤的泪水,暗道我太难了。
察觉到上方投来的目光,他抬头,发现宿琬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你们无视我好了。”她转了个身,背对池醉。
池醉:“……”
妹妹,原本也没当你存在啊……
宿.透明人.琬躺在坚硬冰冷的床板上,想起刚刚那一幕幕,只觉牙酸。
谁能想到,别人在神明游戏里苟命,他俩在神明游戏做狗呢?
与此同时,她内心不免生出一种羡慕和憧憬来:如果自己的实力能像这两人一样强,是不是就可以更好地保护宿眠?
正想着,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宿琬抚着心口,目光游离。
她眼中划过一丝震惊,接着无声地自言自语道:
你想让我和他们组队?
……
时间转瞬即逝,夜幕再次降临,大约18点整,包间的门被敲响了。
池醉开门,发现是检票员。
或许是因为夜晚的缘故,过道内的灯很暗,衬的她整个人越发死气沉沉,惨白的面孔上尸斑点点,声音更是嘶哑得不成样子:
“两位乘客,请出示有效证件。”
池醉和薄冰掏出身份证、车票等物件,递给检票员。
“核验完毕,”检票员刚要走,却似想起什么突然转头,质问道,“其他两名乘客呢?”
“出去了,还没回来。”
池醉话音刚落,检票员的脸色已阴云密布:“逃票、他们逃票!他们竟然敢逃票!……”
神经质的碎碎念到最后又变成了愤怒的嘶吼,惨白的脸上露出癫狂的神色。
池醉一惊,这也太玻璃心了,这样都能触发?
这时,从检票员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没有逃票,票在这里,”宿琬寒声道,“你就是这种服务态度吗?如果被列车长知道了,他一定会让领导开除你!”
“开除”二字触及到了检票员敏锐的神经,她仿佛被什么东西震住一样,神色出现片刻的恍然,紧接着害怕地抱着脑袋,“不要开除、不要开除……”
“那就向我道歉!如果你以后还是这样,我一定会告诉列车长!”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开除……”检票员连连道歉,神情惶恐,连票都没检查就准备离开。
池醉叫住了她:“等等,你知不知道一个穿红皮鞋的女孩,大概在5号车厢附近?”
“……”检票员绞尽脑汁后说道,“应该是5号车厢的5号包间。”
“有大人带着她吗?”
“有,一个年老的女人,听称呼像是奶奶。”
说完,检票员就跟老鼠似的飞快跑远了,像是身后有猫在追一样。
池醉掩下深思,而后问宿琬:“你怎么发现的?”
宿琬:“进去再说。”
等关上包间门,她才解释道:“她讨厌逃票的行为,肯定是因为这种行为会对她不利,我只是突发奇想试一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原来如此。”
宿琬这段话给了池醉很大的启发,这些鬼的执念没准并不是一个物件,如果检票员被列车长开除,那她很可能会像鬼青年一样被消灭。
试想一下,厌恶逃票只是最浅层的理由,其背后的原因才是玩家该去思索的方向。检票员生前或许正是因为逃票或其他不配合的行为而被开除,死后才对逃票如此反感和厌恶。
而男学生极有可能是学习过度疲劳至死,执念才会是自己死前还未写完的作业。
那厕所里的小女孩呢?她的执念又是什么?
池醉暂时没有头绪。
又在床上躺了许久,大约22点多,他出去溜达了一圈。
“外面没什么人,准备走?”
“嗯。”
两人刚要出发,却见宿琬从床上跳下:“我跟你们一起去。”
“哦?”池醉诧异了一秒,“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不是厕所就是厨房,”宿琬的神情很坚决,“我欠你们一个人情,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薄冰点点头:“行,那就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