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说说。” 凤云肃语气淡淡的接了一句。 对宇文墨的看法,他和顾林乔大概是一致的,这个人的家世背景什么都查不出来,完全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份非富即贵。 顾林乔道,“他一直都不曾说过自己到底从何而来,可我祖父能征善战,这样的人才,你觉得他只是简单的认师傅这么简单?” 顾林乔拿勺子搅着手里那碗汤,明明食欲很好,但想着宇文墨的事,她什么都喝不下。 凤云肃的眼睛盯着她手上的动作,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凉了就不好喝了。” 顾林乔抬眸看他,眼里略带震惊。 对上她的目光,凤云肃忽然勾唇一笑,指了指她手上的汤,“先喝完。” 顾林乔察觉出他有话要说,但他不说,感觉是在故意吊她胃口。 顾林乔有些不满,但他神色坚定,这碗汤不喝完,他肯定不会说。 顾林乔咬牙把汤给喝了,直接把空碗递给他,“喏,想说什么就说吧。” 凤云肃见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大有一副他不开口,就要他好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林乔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心里却涌起了一股被戏弄的感觉。 这时凤云肃开口说道,“顾老将军当年新婚燕尔便去了边境,而后便传出他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的消息,你可知当年顾老将军去的是何处?” 顾林乔摇头,她只是听祖母说过祖父,很少有人细细的说当年的事,而她怕祖母伤心,也没多问。 这时,凤云肃说道,“是西南边境,与达穆相邻,几十年前,达穆曾与他国合谋,企图冲破我大北朝边境防线,一举南下。” “当然,他们的目的不是灭国,而是侵占大北朝西南地区最富庶的三洲之地。” “顾老将军最后一战,是在西南边境的洄门关,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旦被围困粮草便送不进去,若不解困,只能弹尽粮绝。” “朝廷得知顾老将军最后的消息是冲出洄门关,死于达穆人的马蹄下,如果顾老将军是在战场上侥幸活了下来,那么他走不回洄门关,所以…” 顾林乔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所以,他是在达穆被救,宇文墨的姑祖母极有可能是达穆人。” 凤云肃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 “达穆国曾经有过一个游医,很有名目,但她行事奇怪,而且以毒治伤,以毒治毒,传闻这个游医身份非同凡响,似乎跟皇室有关系。” “如果宇文墨没说谎,那坊间传闻的这个游医大概就是他的姑祖母,既然他的姑祖母都是达穆皇室,宇文墨必然也是皇室中人。” 顾林乔神色肃然,“难怪之前怎么都查不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原来身份尊贵,怪不得捂得这么严严实实。” “他来京都城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祖父治病?” 鉴于他的身份,顾林乔对他的目的不由得多了几分揣测,而且由于他和江翰长得一模一样,顾林乔对他的怀疑更多。 见她皱了眉心,凤云肃抬手帮她抚平,“别想太多,事情不一定有那么复杂。” “或许,是我下意识的想太多。” 等顾林乔察觉到凤云肃的动作太亲密时,他已经收回了手。 “我一直派人盯着宇文墨,这段时间他的确很忙,但都是忙着查顾老将军当初受伤前后的事,而且,他也在查当初洄门关外顾老将军战死的事。” 顾林乔不解,“他查这个干什么?会关乎到大北朝吗?” 凤云肃摇了摇头,“陈年往事,无关紧要,而且他也只会查到别人想让他查到的。” “还是让他住在顾家吧,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还知道他做了什么,真要放他在外面,还得是时刻担心着。” 顾林乔当然知道放宇文墨住在外面能让他做更多的事,也更方便监视他,但顾林乔了解的江翰是个疯子,必须把他牢牢的锁死,才能有效的杜绝更坏的事情发生。 凤云肃没反对,顾林乔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顾老将军的身份需要公布吗?毕竟他当年战功赫赫,如今艰难的活着,朝廷欠他一个嘉奖。” 嘉奖这两个字听起来的轻飘飘的,但皇权在上,即便战场上尸骨累累,最终也就落得个嘉奖。 “因为祖父身上的病,我不想公布他的存在,就怕有人对他起歹心。” 这一直是顾林乔在严防禁止的事,任何人都不知道顾昀的存在,他才是安全的。 “这件事我会去跟祖母说,如果祖母不肯祖父受委屈,那就按照祖母的意思来,总不能让祖父和祖母一辈子都憋屈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