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洲市郊外,雁栖湖。
这是一片荒弃的人工湖,四周杂草横生,尽管是冬天了,既然能看到枯萎的草丛在随风飘荡。
雁栖湖里的水不多了,很多地方已经干涸,上面有一些大坑,月光之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正北处200米,有一个占地几十亩的树林,里面种植的都是些地产公司需要的行道树。
法桐,白桦,五角枫这样的乔木居多,偶尔也会有些丛生类植物。
树林里漆黑一片,里面有红色的斑点不停闪烁,像是萤火虫一样。
近些来看,是一群穿着厚衣服,冻得哆哆嗦嗦的社会青年们。而那些斑点,就是他们嘴里叼的烟。
“四哥,不是说了今晚十点,那个红星保全公司的人咋还没来?”
一个穿着绿色棉袄的男人哆哆嗦嗦的问。
太冷了。
这雁栖湖是个大风口,寒风一吹,顺着脖子呼啦啦的往下灌。
他们今天九点钟就到了,对于打群架这样的事情,大伙的热情是高涨的,是激情澎湃的。
什么钢管,棒球棍,大砍刀的准备齐全,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形也掌握了,就等着一场酣畅淋漓的世纪大战了!所有人也是相当的期待,希望自己可以通过这一战在华洲扬名。
可眼瞅着现在都十一点了,别说对手了,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一群激情澎湃的社会青年们硬生生的在小树林的寒风里冻了两个小时,嘴唇都冻麻了!
吴老四披着两层军大衣,把砍刀夹在咯吱窝下面,搓着手哈着气:“阿嚏!再……再等等,妈的,这帮外地佬太不识抬举了,咱们……咱们今天说啥也得让他们长点记……记性,阿嚏!!!”
吴老四一声喷嚏打的震天响,鼻涕成抛物线飞了出去,挂在对面的树上摇摇晃晃。
雁栖湖边,刘红兵皱着眉毛,盯着湖对面若有所思。
低头看了看手表,刚好夜里十一点整。
这人什么情况?
不是约好了在雁栖湖后面的小树林,这都过了约定时间一个钟头了,人呢?
难道他们去错地方了?
不应该啊!
这华洲就一个雁栖湖,这雁栖湖后面也就这一个小树林啊!
“兵哥!”
就在这时,吴老四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面色慌张。
刘红兵皱着眉毛回头:“踩你尾巴了?慌慌张张的。”
吴老四醒了一把鼻涕抹在树上,紧张兮兮的道:“出大事了兵哥,来……来人了!”
刘红兵听后脸上露出笑容,抄起身边的开山刀道:“来的正好,给我干死他们!”
说罢朝着后方走去。
吴老四急的两手在大腿一拍,人都快哭了:“兵哥,来了两辆警车……”
刘红兵听后眼珠子一瞪:“警察怎么会来?”
吴老四弯着腰,躲躲藏藏的说道:“不知道啊,快跑吧兵哥,一会儿被抓住就解释不清楚了。”
手机铃声响起,刘红兵按下了接听。
“龙爷,是我。”
电话里传来一个深沉的男人声音:“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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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兵四下里看了看,恭敬答道:“雁栖湖。”
“马上撤。”
刘红兵一怔:“可是我约了红星保全公司的人在这里解决。”
“解决个屁!戴局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说是今天接到举报电话,雁栖湖有大型社会闲散人员持械斗殴!你这明明就是着了别人的道了,赶紧带着那帮小兔崽子给我滚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刘红兵气的咬牙切齿。
“江洋,你这个卑鄙小人!!”
两辆警车在小树林外面转悠了一圈就离开了。
待尾灯消失不见,呼啦啦的从里面钻出来一大群人,少说200来个。
刘红兵满脸的愤怒,握着刀把的右手通红,左手拳头咔嚓作响。
吴老四在一旁低声道:“兵哥,兄弟们还顶得住,不过这天太冷了,每个人给他们加二十块钱吧。”
刘红兵转过头怒道:“加你妈!哪凉快哪呆着去!”
说罢拎着开山刀扬长而去。
吴老四一脸的懵逼。
冲我发哪门子邪火?
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喃喃的道:“哪凉快哪呆着,我看这就挺凉快……”
直到所有人散去,树林边上的枯黄野草丛堆里再次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一个全身披着用枯草编制成外套和帽子的人钻了出来。
拿出手机,轻声道:“板寸哥,人已经走了……”
……
第二天清晨,江洋美滋滋的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
昨天睡的太香了。
窗外阳光明媚,拉开窗帘,一抹金色照进了卧室里。
古香古色的小院子,七八十年代的房屋结构和装修风格,就在离惠安大厦不远的一个小胡同里。
这里虽然处于城市闹市之中,但犹豫胡同街道老旧,进入了市政拆迁计划中,倒是有些许难得的清净。
院子不大却五脏俱全,不多不少三个房间,一个客厅,外面有个小花园,可以种植些花花草草。
刘芳和周丹昨天也搬了过来,现在院子里一片清净,估计已经去上班了。
敲门声响起,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大哥。”
江洋点了点头,指了指客厅里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小伙子有些拘谨,坐在椅子上,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
他叫高华,是板寸从石山县带过来的,退伍军人,搞侦查出身。
昨天晚上所有人回到农场的训练基地以后,江洋特意让他留了下来,并且给他交代了一个特殊的任务。
当他得知是在雁栖湖的树林里潜伏下来以后,高华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侦察兵,想在这群混混的眼皮子低下隐藏起来,那简直不要太轻松。
三下五除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