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一片竹林内有间竹屋,风恒幽深的看着付杬拨弄草药的背影,似乎听到响动,身在屋前的人回头看了一眼。
“殿下?您怎么过来了?”付杬俯身恭敬行了一礼。
“殿下有何吩咐叫在下前去拜见便是了。”
“付先生的话可不怎么可信啊?上次的毒你不是说中毒之人必死无疑吗?如今却有人解了此毒,你说是先生技不如人还是先生——”说到这里风恒停了半晌,下面的话并未说出来。
闻言付杬立即曲膝跪在地上。
“在下对王爷的忠心昭昭可见日月,绝无可能会背叛王爷,世上之事,从来都是一物降一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解在下之毒的人少之又少,但也不是绝无此人,还请王爷恕罪。”
风恒虽然不满,但想着后面的事还真离不了他,到这里来也不过是轻拿轻放试探一番罢了。
“既是如此,那先生便起来吧!本王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你。”
“是。”
这个竹林里只住了付杬一人,风恒说话也不必顾忌什么。
“父皇的病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见衰败,竟然还有精力整治朝纲了,先生最好能给本王解释解释。”
风恒最近屡屡受创,事情起因是皇上最近命人成立的暗影司一事。
暗影司,一个专门缉拿他国暗探,细作,以及监察百官各种阴私勾当的一个组织。
因为叶凉臣从大理寺提拔上来的,现如今又在禁军中颇具威信,就让暗影司与大内禁军并行运作,禁军统领还是段焱,而叶凉臣如今主管暗影司。
风严之所以如此重视,一是因为生死阁在他国潜藏的人传来消息,越国境内已经潜入许多他国密探,二是不久前竟然有刺客闯入皇宫行刺,三是姜国又蠢蠢欲动了,联想到当初朝中有人与姜国之人勾结甚至戕害同袍,所以也不得不加强对朝臣的监视。
但因此也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其中风恒手下之人波及最广,这时,他才真正恼了叶凉臣,再厉害的人才若不能为他所用,那也不必留着了。
“殿下,这些年您每次进宫都将噬魂散少许放在身上,经年累计也已经加剧了皇上身上的病情,早已经是颓败之势,之所以有反复之状还是因为国师暗中为他调理多次,即便如此也只是稍稍遏制,身子一点点的熬垮,病入膏肓,可不是说治就能治的,所以,殿下只需多等些时日便可功成。”
“可即便那老东西即便如此不中用了,也依旧在扶持自己的人手,再等下去叶凉臣若在朝中彻底帮太子站稳脚跟,日后难保不会坏了本王的大事,先生不是国师府的常客吗?就不能借机加剧父皇的病情,再栽在国师和叶凉臣身上,不是一箭双雕?”
付杬掩在面具中的眼神眯了起来,“国师经常云游,留在京都的时间并不多,在下谈不上是国师府常客,只是泛泛之交,他向来谨慎,又怎会轻易让他人钻了漏洞,况且据在下所知,皇帝的病情他已经尽力诊治,早已明晰再无回转之力,且国师乃是越国国师,外出云游也是为了再寻下一任国师人选。
而且那叶凉臣乃是国师向皇帝推荐之人,只要国师在一日,恐怕不能轻易动摇,其实殿下不必担心,他出自生死阁,日后效忠的只可能是皇帝,而到底谁来做皇帝——就由您说了算了。”
付杬罕见的露出谄媚的语气,试图说服风恒别把注意力放在叶凉臣身上。
风恒沉思了片刻,最终向外走去,也不在管手下那些人对暗影司怨声载道,刀是把好刀,那就看用在谁手上了。
父皇现在不是看重太子了吗?风潜不是想上位吗?那就送他们一份大礼吧!
付杬看着梁王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我怎么不急呢?我也想让他早点死呢?
十几年了,他等得太久了,他不仅要风严死,还要他的几个儿子手足相残而死,如此才能消了他当年欺辱宁儿之仇。
他在梁王身边蛰伏多年,谋的就是这桩子杀父,再让他的几个儿子自相残杀的戏码啊!
他等那一天的到来。
半个月后,拂堤河观艺楼发生爆炸,火光蔽天,死伤无数,命好的掉进水里捡回半条命,但里面多数人都葬身火海,这一日拂堤河上漂浮着许多尸体和未烧尽的浮木。
丧亲者哀嚎连天,越安城百姓亦是议论纷纷。
首当其冲出事的自然是风流云,谁都知道这观艺楼是宁王殿下开的,但是纵火之人确实礼部尚书之子,他醉酒之时无意打翻了烛台,房间烧了起来后,还没来得及灭火,他那个房间里就闻到了火药味,随之引起爆炸,他就是直接从三楼窗户直接跳了下去,捡回了半条命。
火药虽不是他放的,却是因为那歹人和他赌博,他使诈让人家倾家荡产,还不了赌债就得拿女儿抵债,实在买法子才想办法找他同归于尽。
礼部尚书不日前才被太子提拔上来,还在陛下面前夸赞了一番,如今却因为他的儿子嗜赌招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