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自从樨月离开月华宫后,就径直回了明月楼。
“小殿下,怎么回来了,我听月华宫的小仙女说,您还要在那住几天呢,是出了什么急事吗?”紫露看到匆匆走进楼中的殿下,忙迎上去问。
樨月抬手止住她,边走边说:“无甚大事,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事未了。对了,这几日我不去月华宫住了,明日开始正式去舍身殿上职,你且吩咐下去。”说完就进了书房。
紫露听完就即刻按吩咐去调度安排了,临走前还叫小侍女去给樨月烧了壶茶。
这时,青鸾也听见了动静,出来查看,见是樨月匆匆回来了,就心领神会就着烧开的水,沏了壶好茶,端着送了进去,见她忙着,也不开口打搅,只是好奇地看着她。
樨月回到书房,找到之前奇怪的折子,再次打开看了看,低头思索了一阵。
半晌,对着身边的青鸾呵道:“写的什么东西,也敢往明月楼送,杂乱无章不知所云,怎么办事的,还不快把这折子给我打回去!”
青鸾突然被樨月呵斥一顿,当即就红了眼,不服气地说:“我道是您为什么回来,原来是为了责骂我们一顿。本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您倒来向我发脾气,好没道理。看来是青鸾碍了您的眼了,您要是看不惯我,我走就是了!”
说完就抱着折子气冲冲的跑了出去,看来是要去找负责誊抄折子的仙侍麻烦去了。
且说那日,樨月斥责了青鸾几句,青鸾扭头就去找了负责誊抄折子的仙官,可叫那些仙官们叫苦不迭。
费了好大气力才送走了青鸾这位姑奶奶,回来后就彻查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害他们挨骂的仙门,接着就降了一道问责的文书,听说现在那个门派是乱作一团,相信不日便能有个解释。
另一边,自从那日樨月责骂了青鸾,青鸾就一直在和她闹别扭,待在月华宫,不肯回明月楼。
想到这里,樨月不禁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批阅今日的奏疏。
一旁的紫露见了说:“我看殿下也不必觉得于心有愧,能被您用上也算是她的福气,且让她在外面待几天,等想明白了您的用意再回来。”
樨月听到这里,提起笔,用笔头敲敲她的鼻子说:“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用意?”
紫露盈盈一笑,嘴角微微勾起妩媚的弧度,转身坐进樨月的怀里,勾住她挺直的脖颈,俯身到她的耳边轻启朱唇:“我只知道您的每句都有您的用意,而您用意便是对我的旨意,您也不必问我是什么,只要知道,当我看到您的眼睛时我就会明白。”说着就直直看向她的眼睛,毫不避让。
“你总是这样,说这样让人疑惑的话,叫我分不清真假……”樨月红着脸避开紫露那热忱炙热的眼神,低声说。
紫露扶正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急切地说:“您不必觉得疑惑,您只要知道我们会永远注视您。如果您要做普渡众生的圣人,我就是您座下的荷花;如果您要做逍遥天地之间的龙,我就是您海中的波臣。我是说,如果您想,我可以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刀,也可以是您最牢不可破的盾。”
“我不明白…”樨月喃喃。
“不,您明白,您一直明白!”紫露急切地去追寻她的眼,激动地想寻求一个答案。
这次樨月没有去回避,紫露的话显然触碰到了她的逆鳞,眼里净是愠怒之意,她抓住紫露的手,低声呵斥道:“怎么,你是想揣摩我的意思吗?我记得我早就说过,不要做不要想其它多余的事,我看你是魔怔了,退下吧。”
紫露从樨月身上爬起来,起来前还不忘替她整理整理衣衫,眼里都是落寞,低着头半晌也没有出去。
樨月喝道:“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我看我平时对你们还是太宽容了!”
只见她抬起头,脸上又扬起了笑脸,仿佛刚刚那个落寞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听得她回道:“您的话我总是听的……”接着就见她退了下去。
见她退了出去,樨月松了一口气,失力地靠在椅子上。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紫露的执念会那样深。她害怕,害怕总有一天她们会因为自己而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叫她抱憾终生。
显然,此时亲情、友情给这位小殿下带来的烦恼远比那些琐碎的政务要来得大得多。她敏锐的觉察到自己深陷在一种失控感中,并且随着她年岁的增长,明白自己的责任有多重时,那种失控无力的感觉越深。
她当然也试过去改变些什么,但正是因为试过,所以她才知道自己无力回天,木已成舟,做什么也是徒劳。况且眼下的生活,实在是平和美好得同凡间的话本一样了。
尽管她心里隐隐觉得这样的生活会在未来发生转折,但未来实在是个恐怖的字眼,现在她只想活好当下。
过了一会,她终于收拾好情绪,继续批阅奏章,自从天帝出关,虽说大半的折子都流到天帝那里去了,但她现在要处理的事也最是琐碎,最考验毅力,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