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马车缓缓轧过清林城繁华街道的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响声。车外有阵阵微风,吹起绣着金线花纹的绉纱帷裳,将车外的熙熙攘攘并骏马的驼铃声一并吹了进来,叫人心生向往。
才刚坐上马车,申输用和申输昱含就开始不安分的乱动,各自倚着靠窗的位置,掀开帘子,将头伸出去看街边变戏法的和小贩摊子里的新鲜玩意儿,看得目不转睛,分明被今日濯缨节的富贵繁华迷了眼睛。连带着旁边的申输衍,也为这样的盛况,而感到炫目。
车上剩下的两人看他们这副模样,不禁摇摇头 ,看来还得多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才是。
此时,申输彦发话:“昱含,你要带我们去哪儿,今天连你阿衍哥哥都出来了,要是不能尽兴,我唯你是问。”语气里带着宠溺。
申输昱含将头缩回来,拍了拍胸脯,向在座的人打包票,信誓旦旦地说:“哥,你相信我,保管你们是大开眼界!”说完就吩咐御者向琼华楼去。
一旁的申输逸茗一脸狐疑:“你这小鬼头,屁大点也敢说叫我们大开眼界。整个清林城,要说会玩儿,我第一,可没人敢说第二,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笑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申输逸茗打头,端着架子带着一行人进了琼华楼,楼中负责接待的人一见是申输逸茗忙迎上来,引着五人进了雅间。
申输衍跟在后面,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大名鼎鼎的纸醉金迷之地,不想却与传闻中的相差甚远。
楼内清雅别致,一花一石皆是考究,歌乐袅袅,颇有意境,装饰用具虽低调却最是奢华,倒是与传闻中大不相同。
众人落座,申输衍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接着就有几个有素的小厮来倒了茶,上了菜,见申输逸茗挥手就退了出去。
见外人都不在了,申输逸茗才放下包袱 ,拿起碗筷开始狼吞虎咽,边吃边招呼四人:“你们快吃啊,这里的鱼脍可是一绝,刚刚你们肯定没吃饱,特别是阿衍你,宴会上才吃了几口,快,一会儿该凉了。”
众人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肚里还饿着呢,那管什么礼啊,仪啊,拿起筷子就把饭菜往嘴里塞,是啊,刚刚宴会那点菜哪里吃得饱。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五人餍足地喝了几口茶水,恢复了大家族子弟的矜持、自制,纷纷对申输逸茗的品位和行为表示赞赏。
吃饱了的申输昱含,此时终于想起了他的任务,神神秘秘的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身上多了几块刻着琼华楼特有的如意纹的灵玉。
每人一块分发下去后,他神神秘秘地引着众人走到房间的一幅画前,说:“看仔细了!”说完就催动灵玉,进入画中。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这画有点门道,接着就如法炮制,入了画中。
再一睁眼,就置身于一条地道之中,前方有光亮,申输逸茗看了一圈,墙上镶着用于照明的南珠,价值不菲,看来进来的是非富即贵,又如此掩人耳目,必定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也。
申输逸茗敲了敲申输昱含的脑袋:“你小子,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申输昱含捂住脑袋,吃疼的叫了一声说:“上次你带我进来后,就匆匆走了,本来我也是四处闲逛,不想后来遇到了渭若哥哥,他就带我到这里来了。”
申输逸茗听完若有所思,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旁边的申输彦,说:“想不到东梨渭若来清林城了,那小子和他哥哥向来是形影不离,这两兄弟无故出现在清林城,也没事先打个招呼,看来是有事啊……”
申输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笑说:“你也别打听了,上面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辈怎么会知道呢,你也别为难我了。”
申输逸茗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计较,也没再追问,转而狠狠地给申输昱含来了个爆栗:“渭若哥哥,叫得可真亲啊,你也敢听东梨渭若的话,乖乖跟他走了,那小子是个心黑的,一肚子坏水,一副没憋好屁的样儿,蔫坏蔫坏的,你也敢跟他走,我看哪天你被买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申输昱含连忙捂住头,嘴里嘟嘟囔囔着,一脸不服气。
而旁边的申输用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嘴里还憋着笑,申输逸茗看他一脸欠揍的样子,没忍住给他也来了一下,恶狠狠的说:“申输用,你也别笑,你们可是两半斤八两,都给我记着,以后可再遇见谁,可不能轻信了,特别是东梨家的人,谁知道他肚里憋着什么坏呢。”
申输用平白挨了这么一下,就连忙向身边的申输衍求助。
哪知申输衍只是摸摸他的头,淡淡的说:“听你逸茗哥哥的。”
申输用和申输昱含此时倒是站在了同一战线,憋着气并排走在最前面。
终于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此时众人才知道自己身在一座高楼之中。
入眼是层层叠叠雕梁画栋的屋子堆叠而上,遮天蔽日,中空的高楼中间底下是一块巨大的圆形空地,空地周围坐满了人,人声躁动,而往上看则可以看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