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晃动,自己灯笼里面,火苗晃动,似乎斟斟欲熄,便笑了起来,并起手诀,向着灯笼里的火苗一指,那火苗便腾腾上涨,烧了旺了些。
然后他笑着向卢大少道:“这些人贪着银子,还想为东家取宝。”
“却不想,东家要取的宝,正是他们。”
“……”
“宝贝?”
那卢大少冷笑了一声,道:“太岁老爷才是宝贝。”
“除了太岁老爷,人就是宝贝。”
“我家师傅偏心,只传了我这手黄官纸的绝活,却把更宝贝的传给了我家师妹,但这手黄官纸的绝活也够用了,我只要炼好了这宝贝,便不愁在青衣帮出不了头。”
“等我做了这青衣帮的大供奉,也就该带了人去找我家那老头子,找我那位可爱的师妹,好好的聊一聊了……”
“不管师妹取到了什么宝,到时候还不得乖乖的送上来?”
“……”
老猴子也跟着笑,道:“那马家洼老墓里的东西?”
“师妹捷足先登,我怕是抢不过他,哪怕制住了这些人,与她也只五五开……”
这卢大少爷想着,低声道:“先不急着其他,把这几样宝炼成再说,无论是去里面跟师妹夺宝,还是直接退出,都算是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这些从祠堂里出来的人面前。
其中三个,正是那三位被叫出了魂的江湖中人,第四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当然就是胡麻了。
与其他人不一样,这三个人脸上都只贴了一张黄纸,薄薄一层,不知何时便破。
“好教你们服气。”
那卢大少从怀里又掏出了一迭子黄纸,看起来居然是用过的。
厚厚一迭,已黏成了一块,隐约可见人的五官。
他笑着走向这几个人,道:“咱这手绝活,是从狱里传下来的。”
“那里入了狱的,有人不听话,便被捆在凳子上,黄裱纸贴在脸上,然后浇水,一层一层贴上去,一壶一壶的水浇下来,便喘不过气,睁不开眼。”
“待到最后人死了,连魂都出不来,便只在这纸上,变成了人脸。”
“这活,就叫加官,到了我们这一门里,便叫黄官纸。”
“……”
他说着,转向了那几个纸人,知道他们的魂就在里面,特意要让他们服气,便说的很详细:
“现在你们已经中了我的法,魂被挡在了外面,若是你们想回来,也是可以的,只是记着从此要听话,哪怕是下油锅,也得毫不犹豫跳进去。”
“否则的话,我驱散了伱们,再换个魂进来也是可以的。”
“……”
那些被叫出了魂来的江湖中人,立刻更加的愤怒,惶恐,在他身边乱飘乱转。
老猴子看着自己提的灯笼里面,火苗子扑簌作响,知道他们还在闹,却根本不放在心上。
连自己都能中了招,这些粗鄙江湖人,又凭什么?
眼见得这位卢大少,将一张张黄纸,贴在了这些江湖人的脸上。
最后一个,便已轮到了那位年轻的守岁人。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娃娃倒是与自己投缘,自己本想收了他当徒弟的……
……
……
而同样看着那位卢大少,即将将黄纸贴到了“自己”的脸上,祠堂内房梁上躲着的胡麻,便也从梁上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他有守岁人的绝活,落地一点声音也没有,轻轻站定,隔了一堵墙,对着外面的卢少爷与老猴子等人,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捧了起来,轻轻一揖。
四鬼揖门。
同样也在这时,卢大少即将将黄裱纸贴到戴了斗笠的胡麻脸上。
因为斗笠碍事,他抬手就要揭掉。
却冷不防在这时,眼前的胡麻,忽然发出了“嗤”的一声低笑,黄纸都被吹的微动。
是女人声音。
“不好。”
听到了女人声音的那一刻,卢大少爷便已反应了过来,心里一惊,便要向后逃开。
但也就在这一刻,那戴了斗笠的人脸上的黄纸忽地被吹飞,露出了一张精致娇美的脸庞来。
只是在这阴风阵阵的祠堂之前,站在了一群脸上贴了黄纸的人中间,这张脸庞上的促侠与得意表情,更是让人心间胆寒,可不待他真的逃开,这人已经清脆婉转的开了口,叫出一个名字:
“卢棒槌……”
这名字出口的霎那,卢大少爷的表情,便如见了鬼一般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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