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通红,倒真的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青行的指尖出现了一只羊毫笔,那只她曾细细体悟过的,可恶又磨人的羊毫笔。
青行咬破指尖,将血液滴在其上,羊毫笔很快便被完全浸润。
他抬眼看了看发抖的少女,眉眼一弯。
修长指尖拨开遮挡的衣料,他丝毫不碰她,不给她任何借力,让她艰难的自己撑着。
他看见她微微发抖,看见她沁出细汗,看见她眼尾飞红,黑眸一弯。
“这次画个什么好呢?”
萧九九饱受折磨:“随便什么……快、快些……”
青行笑:“那便画只猫儿吧。”
他悬着手腕,这就在她腰侧落笔。
一点儿寒意陡然炸开,无论多少次都无法适应的冰冷,萧九九手臂一软,差点撑不住向后倒去。
心脏在这刻剧烈跳动。
一只手及时拦住了她的腰,将她从坠落边缘救了回来。
那人笑:“小心些啊。”
萧九九惊魂甫定,声音破碎:“知、知道了……”
那只手很快离去,萧九九再次努力将自己固定在原处。
笔尖沾满了血液再次落在皮肤上,一点一点的缓慢勾画。
那些痛苦与折磨很快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甚至有些羞耻的情绪……
萧九九不知道他画了多久,寒冷与灼热逐渐将她搅碎,她已经到了极限。
手臂一软,手掌离开他的膝盖,身体失去了支撑,陡然向后倒去。
她会坠落悬崖么?
她模模糊糊这样想的时候,被人捞进了怀里。
“做的好。”
她听见了笑声。
随后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她羞耻的全身发烫,却又无处可去的搂住了他。
·
萧九九醒来的时候在自己房间,低头瞧,发现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谁给她换了?
青行嘛?
她脸一红,看见桌子上搁着一张纸。
上面有字。
【你方才湿透了,所以我替你换了衣服。——青行】
他换的?那他岂不是都看……
萧九九又一想,现在跟看光也没区别……都这样了,这些不重要……
于是她拿起纸片,随手丢进了煤油灯里。
无情道封印破开的更大了。
她伸个懒腰走出门外,天还没黑,她还有时间下山,略一停顿,君泽和青行同她在一块儿的画面便浮现在脑海中。
光想想,心情便激荡起来。
这要是两个人一起……
萧九九摇摇头,要命……这不可能承受的起……
萧九九将奇怪的想法甩开,往传送阵行去。
几息之后,她便到了天香城中。
彼时近黄昏,宅院的烟囱中冒出灰青色的炊烟,满街都是食物的香气。
萧九九慢悠悠的晃到了酒馆前。
她来天香城自然是为了云朝。
绝情的她可以抛下他,但破开封印的她总是会心疼。
酒馆二楼是包房,萧九九觉得云朝应该还在这里。
于是她走进酒馆,往二楼去。
靴子踩着木制的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萧九九很快走到二楼,还没往里走,靠近眼前的一扇门便打开了。
一身云海白的漂亮青年出现在她面前。
萧九九微微一顿。
云朝眼眸一亮,又很快掩住,低声道:“九九。”
萧九九走上前,问他:“你开门做什么?要出去?”
云朝道:“每有人上来,我都会看一看。”
看一看是不是你。
他没说完,但是她听懂了。
心里又开始泛软。
她今晨走的时候对他很不好,态度冷漠,任何人听了都会生气,如若是君泽和青行,还不知道会怎样发脾气。
但这个家伙,他就当没发生过,他乖乖的,她问他就答,丝毫不介意她早上的过分。
完蛋了。
那点心疼根本收不住。
云朝又问:“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这里?”
这还用问么?今晨他问她还会不会来看他,她说再说吧,没同意也没拒绝,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他便不会走,他怕他走了,她就找不到她了,所以他就会在这里一直等。
萧九九叹气:“真笨。”
云朝便道:“对不起。”
这是需要道歉的事情么?
萧九九想,她到底不正常。
时而冷漠时而热情,时而厌世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