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婉满意地看到两人收手。
茫茫夜色下，男人背着沉沉大剑，一身黑色长袍朝着她缓缓走来，步伐沉稳，呼吸悠长，半点不显锋芒。
“你又精进了。”
他站在宿婉面前，面色淡淡的：“还要感谢你上次的丹药，十分管用。”
“真的么？看来我没炼坏，终于可以放心吃了！”
樾戈：“……”
他是个沉默寡言善表露情绪的人，但宿婉总是能说出各种意外的话令他接不上。
宿婉遣散他们，在其他人幽怨的目光中把樾戈单独叫到修炼室小灶。
没办法，谁让樾戈进步太快。
谁想多到关注就只能修炼再修炼。
宿婉一点都不像那些假仁假义的正教门派，丝毫没有藏私的想法。能教的功法，能给的经验统统都不藏着掖着。
这也正是全教上下十分服气的地方。
偌大修仙界，能找出这样仁德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夜明珠散发着莹润的光，白生生，很是好看。
宿婉拿起一颗掂量掂量，摩挲着光滑的界面，对他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方才是樾戈传音叫她，宿婉平静应下。
樾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的手指细长莹白，比夜明珠更加盈润漂亮，把玩夜明珠的手美好像是一幅仕女图。
樾戈对皮相从感兴趣。
他的母妃曾经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风华绝代让人倾倒，他从出生母妃便离世，身边见惯了各色美人，大多美的大相径庭，想象出能让人倾倒的美人会长成什么样。
若真有此形容，或许此刻的宿婉沉静柔美的模样，会令他由短暂晃神。
宿婉讶异地抬起头：“……嗯？”
樾戈忽然回神，头微微地向一旁偏了过去，嗓音平淡，却似乎比平日略显沙哑了分。
“你似乎有心魔了。”
“心魔？”
宿婉解：“是么？我从未有此感觉。”
“有时没有执念，反倒会心生执念。”樾戈望向她，“你曾说过的，越想逃离痛苦越无法逃离。”
宿婉眨眨眼睛，终于懂他所说了。
她最近的确是受到一些影响。怪就怪在太闲着，无聊到翻原主留下来的物件，其中一样法器陪伴太久，留下了原主的气息，浓烈又阴森气息直接冲入脑门，令宿婉生平第一回做了噩梦。
梦中梦到的都是原书中的场景，鲜血四溅，杀气腾腾。
宿婉是个佛系咸鱼，从来没感受过杀人的体验，倒是半真半假的梦境让自己体验了一回。
再加上她最近的“交代后事”，很大程度上被误会了。
能被人关切，就说明对方是在乎的。
宿婉眯了眼睛，走上前。
她手中捧着的夜明珠还没放下。
衬得脸颊洁白纯真，一双弯弯的月牙眼撩拨着心弦。她歪着头，黑色长发如瀑，就那么随意飘散着。
宿婉故意开玩笑揶揄道：“右护法这是很担心我啊。”
“毕竟教主对挽越教十分重要。”
“我最近的确是有心魔。”宿婉越看他正经的样子，就越想开玩笑，“想来想去，只有一样办法能解决。”
“什么办法？”樾戈凝神听着，果然认真了。
她差点憋出笑出来。
宿婉忍住想笑的冲动，铿锵有力，义正言辞。
“双修。”
“……”
漫长的，死寂的沉默。
有生之年。
宿婉终于在樾戈波澜惊的脸上，看到了什么叫做“瞳孔地震”。
作者有话要说：宿婉：我发誓我只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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