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荒谬至极!各位都来听……欸——”
可惜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淮从背后踹了一脚,整个人直接从公主府的台阶前滚了下去,而且今日他穿得厚实,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整个人像个滑稽的木墩子。
他的人只顾着搀扶,完全没料到趁这个机会秦淮等人已经又重重的合上了公主府的大门。
看到这一景象的百姓们无疑不抿嘴偷笑,虽然没见到公主被打击气焰,却见到了尚书之子的窘迫之态,这一场戏倒也不亏。
大门关上之后,李缺连同他的府兵在门口又骂了几句顶顶难听的话,便没了下文。
应付完他,秦淮整个人像剪断了线的风筝,没走几步就踉跄着跌坐在了院子之中。
她实在是太生气了,这不过才刚回来第一日,李缺这傻缺就敢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若放在从前,谁胆敢这样对她!
“公主!你没事吧!”
明月见她摔倒,不顾已经红肿的脸颊连忙扑过来搀扶,可她唤了半响才让秦淮从深思中清醒过来。
她的膝盖和手掌上有被磨破的痕迹,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秦淮还沉浸在怀疑当中,感官也渐渐不那么敏锐,连疼痛她都没有感受到。
“你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秦淮咬着牙,坚持要自己站起来,明月也不敢再扶,只能退到一边让小厮们出去看看情况。
“哟,姐姐知道我要来也不用行此大礼吧。”
这门不过才开了一条缝隙,就有个女子的声音划破了才平静下来的公主府。
这个声音她无比的熟悉,这样傲慢又娇俏,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秦淮不想丢脸,撑了一把地这才勉强站起来,回身问道:“秦悦,你怎么来了。”
来人身披霞云披肩,一双杏眼灵动可人,发饰用的还是最沉的珊瑚珠冠,整件衣服虽是素色但绣工精美制作复杂,如此繁重的装扮出现在这里,她的目的一目了然。
“三皇子即将继任太子之位,诸侯们奉旨朝见,我便随着父侯的御驾进京了。”
秦悦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阐述了自己身为郡主的荣耀,同样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秦淮这一身不得体的打扮,轻蔑之意尽显无遗。
“我说姐姐,都这么些年了,您怎么还是老样子。那李缺本就是京城里最没脑子的,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还自毁了婚事,以后要如何面对文官的手笔呀。”
这个女人是青伯侯的长女,也是从小和她攀比到大的存在,性格作风与自己如出一辙。
只是她们两从小都不待见对方,从在襁褓中就开始打架,幼年时相互又都是急脾气,三天一打,五天一闹。
惹得皇后都下令千万别让她两处在一块,也好避免宫中被她们两给掀翻了。
这样的祸事一直持续到秦悦的爹获封青伯侯,这才将她们两天南地北的隔开。
明月一手扶着秦淮,一手遮住了自己的脸颊,强撑气场反问:“郡主既然进京理应先去拜见皇后娘娘,何故来了公主府。”
女子娇俏一笑,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都是贵女该有的仪态。
“听闻堂姐突遭巨变,悦儿也是担忧至极,这才赶来瞧瞧您,没想到堂姐还那么威风。”
看来方才秦淮与李缺的对话她全都瞧见了,嘴上说是担忧,其实心里巴不得她不舒坦,这才快马加鞭赶来看她的笑话。
明月不想再与她周旋,便把话挑明了。
“多谢郡主的好意了,我们公主很好,您还是快去向皇后请安吧。”
秦悦知道她们是黔驴技穷,并没有把明月的逐客令放在心上,而是转头走向院子里那棵积了雪的凤凰花树走去。
每走一步,她头上的珊瑚和珠串相碰,总能发出那十分有特色的声响来。
“堂姐,我早就说过这凤凰木凋谢得快,可当初建这公主府的时候您非说凤凰木鲜艳华贵最衬这院子,如今看来这凤凰木若是没人照料也是活不下去了。”
秦淮听得出她话里的玄机,这是以凤凰木喻自己,暗示秦淮气数已尽。
她这才回府,根本就无暇观赏这凤凰树,如今看来他们一人一树,都是同等光景。
被秦悦这样诅咒她自然心有不甘,在皇室多年她对败者将面对的苦果了如指掌。
很快,心底似乎被什么利器给扎了一下,她提上了一口气,立即走上前去与秦悦对视。
“我秦淮亲手种下的树,就算冬天没有仆从照拂,到了春日它也一样能开出比昔年更艳的花。”
“哦?堂姐这么自信?”秦悦挑眉,全然不把秦淮放在眼里。
秦淮不愿退让,“你就等着看吧,我说它会开它就一定会开!”
这句话好似正好说到了秦悦的心上,她立即绽出笑容来,挥动手腕让婢女们开门。
“既然如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