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淮的促使下,众贵女也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都被安排在了前厅开始绞尽脑汁的开始挥洒墨汁。
有好几个看起来面露难色的,似乎是是在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开始编造。
也是,大皇兄这么多年仗着皇后的宠爱肆无忌惮的做了不少糊涂事,这些贵女们平日和大皇兄也没有什么交集,更没有听说过大皇兄的丰功伟绩,就算是胡编乱造也连个样本都没有。
秦淮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位贵夫人,秦悦跟着她的视线也瞄到了那位夫人身上,昂着头打听。
“堂姐看什么呢,难不成您认识那位夫人?”
若是母妃的遗物被秦悦发现,她还不知道怎么变着法子破坏呢,秦淮没直面回复,反而有意气她。
“我不认识,难道远在青州的妹妹你认识?”
秦悦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不再做声,秦淮却没想这么容易放过她。
“之前口口声声要为大皇兄撰写颂词的是妹妹你,使劲撺掇我举办这次聚会的还是妹妹你。当年大皇兄对妹妹也不薄,我记得你六岁那年差点跌进水缸,就是大皇兄路过救了你……”
秦淮莫名其妙来了这么多铺垫,不就是想让秦悦也加入贵女们书写颂词么。
又何必假惺惺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要说她跌进水缸,还不是因为秦淮骗她说水缸里养了小鲛人么。这会儿她竟然还有脸提?
“我写,我这就写!”
秦悦认了,不等秦淮说出意图,自己就绕到了贵女中间捏了一张宣纸这就开始。
贵女们纷纷动手,贵夫人们便没了事,游离在瓜果花盘面前挑三拣四。
秦淮这才找到机会逮住明月往边上走。
“明月,那位夫人什么来头?”
秦淮指着那跟无头苍蝇似得贵夫人,她身上的衣裳看着其实并不是什么极贵重的料子,头上的珠钗也是前年的花样,要么是不受宠爱,要么就是家里并不富裕,也真是不知道那镯子怎么会到了她手里。
明月方才就见公主盯着那人出神,早就看仔细了,本以为公主是知道这贵夫人的身份才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公主竟不识得。
“那是徐侍郎的二夫人,就是之前被您扇了两巴掌的那位。”
徐侍郎?徐纪元!
“不会吧,徐侍郎的二夫人都这把年纪了?徐侍郎的口味未免太重了点吧。”
秦淮毫不吝啬自己的评价,上下打量了这位贵夫人,对于徐纪元的嗜好十分不解。
徐纪元是礼部最新上任的小侍郎,二十出头的年纪,只是这年轻人的戾气重,对秦淮十分不敬重,秦淮便亲手赏了他两个巴掌。
明月左看右看,也没觉得哪里不妥。“人家才比您大五岁。”
那不过也就比徐纪元大三岁,怎么看着能当他老娘呢。
母妃的镯子她是肯定要拿回来的,只是怎么拿还没想好。
如果这徐侍郎的二夫人今儿是带着怨气来,就是为了看秦淮到底有没有失势,那么秦淮如果开口索要一定会被拒绝,说不定还会引人瞩目。
算了,碰碰运气吧。
她迈开步子就朝着那妇人走去,说话时也不忘绽开笑容。
“这位便是徐侍郎家的夫人吧,果然是超凡脱俗,和徐侍郎还真是般配非常呢。”
这夫人被秦淮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她不过是个侍郎的二夫人,平时别说和公主说话了,就算在国宴上遇见也只能低头。
要不是郡主的帖子,她恐怕一辈子也见不着这样富丽堂皇的大宅子。而从来可望不可即的秦淮,今日竟然主动与她打招呼,果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公主……臣妇见过公主。”
这夫人刚想行礼,便被秦淮扶住了,引着她往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去。
“夫人哪儿的话,我和徐侍郎可是旧相识了,您也就别客气了,快坐。”
秦淮也没说谎,那确实就是旧相识,还是不打不相识。
料想徐纪元应该是个好面子的人,冒然被秦淮赏了两巴掌,未必会回家告诉妻女。
“徐侍郎如今也算是肱股之臣,礼部大多审核公文都要经过他手,之前还听女官褒奖过她,说不定未来夫人还能封个诰命夫人呢。”
呸,如果徐纪元这样的都能做肱股之臣,那天榆是没人了。
她这两句话全是胡编乱造,可这徐夫人却都放在心上了,当即就谄媚起来。
“哎哟,臣妇的夫君未来还要靠公主多多提携呢,臣女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怎么能获如此封赏。”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秦淮可没本事干预朝堂上的赏罚和官员的升降,其一是她如今不被父皇召见,二是女官将朝堂局面看得牢固,她可没法子劝沐莞卿动手。
铺垫也铺垫得差不多了,秦淮瞄了一眼徐夫人的手腕,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