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初她刚进宫时父皇给她的赏赐,在御花园修建了以她为名的亭子,钦点了这普洱清茶供她品赏。
只是她走了多年,便也没有人记得这座亭子是为她而建造,这普洱清茶是她一人的殊荣。
叶氏也是天榆的权贵之一,和洛家齐名,叶寒霜也是从王府跟着来到宫里的。他们叶家在朝堂的官员原本接近两成,可谓是盛极一时。
如果没有叶寒霜被陷害一案,说不定三皇子原本就是储君的最佳人选,而叶寒霜也不会仅仅止步于贵妃之位。
可惜没有如果。
“秦淮见过贵妃娘娘。”
不只是出于同情,更是因为秦淮觉得她们两有相似之处。
叶寒霜巧笑,没有端什么什么架子,反而是一副极好亲近的模样。
“免礼吧,这么着急要去见皇后,是因为襄州那件事吧。”
就这么明显么?
秦淮并不遮掩,点头应答:“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贵妃娘娘您。”
没想到今日叶寒霜并没有往日的的寒暄,反而一副长辈的模样有意提醒她什么。
“是你太过明显了,襄州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隐约还有你的名字夹杂其中,现在又不是请安的时辰,以你的性子,必然不会在这会儿慌慌张张的出现在去凤禧宫的必经之路上。”
她分析的没错,确实是自己太过焦急,一时失了公主的仪态,这才让人察觉了。
“娘娘教训的是,秦淮一定自检。”
谁知叶寒霜只是摇了摇头,叩着桌子,更进一步。
“本宫说这话不是让你自检,而是要你时刻保持冷静。身为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被几百双眼睛盯着,但凡一些反常的小事也会被放大数倍,成为别人利用你的机会。”
“娘娘……”
秦淮的余光瞥向明月手里拿着的画卷,其实方才姜鹄什么也没有透露,说得话也都是模棱两可的,这满湖的荷花并不能说什么,当初她和柳宴心几乎是逛遍了整个皇宫的荷花池。
如果是姜鹄在那个时间段遇上了他们,便也能猜到个一二。
就像叶寒霜所说的,是自己的言行透露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并不是姜鹄一开始就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信息。
她,不过是在骗取自己的信任罢了。
果然,这个女人不简单。
“秦淮谢贵妃娘娘提点!”
叶寒霜几位冷静,坐在那石凳上,身姿一点也没动弹,举着杯盏的手距离胸口三村,抬眸的角度刚好。
“其实我们二人有相似之处。只不过本宫回宫用了十年,而你只用了三个月。若不是当初你和柳宴心在国宴前后的那一番表现,本宫也不能重新回到宫中与三皇子团聚,而三皇子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这一句谢意是我欠你们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襄州之事你本可以不放在心上,今日本宫也不过这是在这儿小憩,只是若你一旦认定了要做什么,除非有万全的把握百里无一害,否则千万不要随意尝试。”
叶寒霜似乎料到了秦淮的那个念头,今日在这儿也似乎并不是劝阻。
“人言可畏,可那终究只是人言,普天之下只要你足够强大,手中的权势足够震荡,根本不用去考虑人言。反正史官的笔,也只会为站到最后的那个人泼墨挥毫。”
人言?权利?
这两样东西,秦淮再熟悉不过了。
从小到大以她的言行,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恶毒的诅咒,人言算什么。
权利而已,她身为天榆最受宠爱的四公主,享常人不敢想,行常人不敢为,这还不算是令人震荡的权利吗?
“秦淮明白了,日后秦淮的每一个决定,必然深思熟虑。”
得到了秦淮肯定的答案,叶寒霜也不强留她了,继续专心喝着自己杯中的茶。
而秦淮也没有改变方向,昂首挺胸前往凤禧宫。
“公主,叶贵妃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感激您和柳小姐,那以后咱们岂不是在宫里多了一个盟友。”
明月凡是只能看到表面,嘻嘻哈哈的天真至极。
“是多了一个盟友,但也少了一个。你以为和叶贵妃交集太多,皇后娘娘会不知道吗?”
不管如何,之前厌胜之术的结果,终究是证明皇后下了毒手暗害,可这件事却轻而易举的揭了过去。
叶寒霜进宫多日难道不想报复?除非她是女菩萨转世。
不然有哪个女人会甘心度过这十年幽禁……
皇后身居高位最怕出错,怎么会全然不担心呢?
也许表面上的融洽相处并不是真相,往往背地里的暗潮涌动才能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