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骂声,可她却要张扬,将她的公主之权用的极致,每一次出街都要让所有人惊动。
原本以为,他们的故事就只能这样了,但那劫,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样。
“浔阳落雪的第一天,我在暗室里,好难过好难过,好害怕好害怕。我以为父皇真的不要我了……那些人都想我死,我又饿又没有力气。那里面好黑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黑的时候……我差点就绝望了,但是你来了。”
说着说着,秦淮的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了顾白修的肩上,说话声里也夹杂着呜咽,让一直安静听着的顾白修也动容。
“你就穿着这一身白袍子,从房梁上翻下来,就站在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也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那天浔阳雪落,年节当正,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唯独她被囚禁在冰冷的暗室。
差一点冻死的时候,是顾白修用血肉之躯抱了她一整个晚上。
“公主,都过去了。”
那会儿他要是再晚些出现,恐怕秦淮真的会死。四五天滴水未进,脉搏已经几乎摸不到了,还用最后一口气撑着。
外头看守的那些人应该是被人调换过,也不知道听了谁的指使要让秦淮香消玉殒。
当时就连顾白修自己也没想到,他和秦淮会有今日这样的状态。
“是啊,多亏了你,才过去了。所以我喜欢你……喜欢你善良,好看,对我好。你要不要为了我,留下来啊。”
这一句留下来,秦淮早就想问了,可她心里没底,一直拖延到今天,趁着酒醉,才敢放肆胡言。
万一顾白修拒绝呢,那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按照秦淮看来,顾白修是一定会拒绝的,但她总想赌一把,赌那千万分之一。
顾白修腾出手来,拍了拍秦淮的后背,不知如何作答。
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秦淮从未问过这个问题。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公主想问,我便从现在开始想。”
这总比没有回答,或是直接拒绝要好吧。
秦淮心里是高兴地,高兴顾白修为了她,愿意去思考这件事,愿意去衡量这件事。只要他想了,那就是有机会。
渐渐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秦淮在这这晦明的光亮中抚摸顾白修的脸庞,洁净无瑕,温如良玉。
她没忍住,欺身而上,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顾白修没躲开,也没想着要躲开。
他知道这是人们为了表达喜欢的仪式,也刚刚明白了秦淮的喜欢是什么缘由,从何而起,有何诉求。
所以顾白修从心里觉得,秦淮应该是一位好师傅,他好像已经明白了。
秦淮已然动情,挣扎着要撬开他的唇,舌在他的唇边上吸了一圈,因顾白修从不对她设防,而轻而易举地探了进去。
良久,直到秦淮有些喘不上气,这才离开了他的唇,躺倒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
快了,比平时都要快。
秦淮没了力气,想到自己还应该在醉中,否则贸然做了这样的事,还真是够让人脸红的。
“恩……我的酒呢?”
不过是这一句,却让秦淮陷入了无穷尽的尴尬。
因为顾白修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压回了榻上,不过一瞬间罢了。
做完这一切,顾白修拉回被秦淮扯着的衣袖,淡淡问了一句。
“公主准备装醉到什么时候?”
啊?
这……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像是能够听到秦淮的心声,顾白修唇角微微上扬。
“平时看公主独酌,公主总能喝到两坛女儿红,三盅青花酿,而金盏梅虽然后劲足,可两壶对于公主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糟糕,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秦淮没动,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那为什么他到现在才说,不是故意要自己难堪吗!
“公主是因为不喜欢我师姐,所以才想让她离开,这一点白修明白。可是……”
他突然顿了顿,好似还没转过脑袋来,“可是公主明明回到了房内,却还在装醉,这是为什么白修之前还不懂,可是现在懂了。”
“是因为,公主喜欢我。”
这这这……该死,丢死人了!
要是现在起来岂不是太尴尬了吗!明月彩霞到底在哪儿啊!
秦淮没睁眼,她现在根本不敢看顾白修啊,原来面对喜欢的人,是这么尴尬的事。
“我,也喜欢公主。”
没听错吧!啊啊啊——
顾白修……喜欢她?
喜欢这个,不学无术的天榆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