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太好了,我全都要了,我有钱。”旁边水谢有人欢喜道。
或许是因为太过惊喜,那人一时没控制好音量,引得周围人都扭过身望过去。
郑曲尺他们也听到了动静。
对面也是一位灰衣僧人正在推销,他双手合什,道:“恐怕不行,大会规定一人最多布施得五枚,而多一枚翻数倍,如一枚春赏银钱便得损赠锭银十两,第二枚十金,第三枚百金,第四枚以此类推。”
郑曲尺竖起耳朵打听,一听完,她就瞪大了眼睛。
娘喂,举办一个这样的博览会,也太赚钱了吧!
他们光靠卖这“春赏银钱”就能够赚得钵满钵满,不得不说,这悟觉寺的主持绝对是入错了行,倘若他去经商那不得又是一富可敌国啊。
牧高义他们也都傻眼了,刚才还一颗蠢蠢欲动想拿钱办事的心,此刻也算彻底凉了。
不光他们这边这样想,其它人也一样,这等“天价”一报出,便止住了这些工匠们想大规模购买“春赏银钱”,继尔扰乱了正常投票的结果。
毕竟,谁会这么傻,一次性拿出千金来购买五枚“春赏银钱”啊,顶多……也就一、两枚吧。
那个叫嚣着自己有钱的人也错愕不已:“这、这么贵啊?!”
那个微胖的灰衣僧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当即便是一套早准备好的说辞:“不贵不贵,佛讲究一个缘字,有缘之人只会觉得物超所值,所以这位有钱的施主,你是打算五枚春赏银钱全都要吗?”
那人开始冒冷汗了:“不不不,我、我就不要那么多了,留些给别人吧,我想想哈,不如我就要个三、不,二枚吧。”
二枚“春赏银钱”就十金了,这人没想到会这么贵,是什么叫他硬着头皮也要买两枚“春赏银钱”的呢,是那该死的好面子啊!
现在说说十金是个什么概念,在邺国一个普通家庭,一年还用不到十两的银钱,若再省抠些的话,自己种粮食养些鸡鸭吃的话,一两银子都用不到。
十金,几乎可以满足一个底层家庭的一辈子开销了。
那个胖灰衣僧人面带微笑,遗憾道:“看来施主并非有缘之人啊。”
那边的谈话暂告一段落,郑曲尺便收回了视线,她蓦地想起了之前宇文晟大手大脚随便就赔别人一金的事。
她当即警醒,碎步凑近他,小声提醒道:“这悟觉寺就是一个吞金兽,处处都有陷阱,咱们一定要注意钱袋,绝不能叫它给掏空了。”
她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消费的,所以她绝不会朝外掏一分钱!
宇文晟见她那财迷的小表情,不觉小气丢人,反觉可爱,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嗯,听夫人你的。”
这一句话,他用带着笑意的温软话语说出,低低轻轻,却像一股热风熨贴过她的耳廓,让她耳根发烫。
“别叫人听见。”她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
蔚垚等人眼力超群,在见夫人想与将军贴贴时,便当即下令,所有人转身不得窥探。
所以,他们余光唯扫过一眼,将军跟阿青似挨得挺近的,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阿青,想不到啊,你这么快连将军这条线都攀上了啊。
牧高义跟史和通两人此刻就跟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既激动又兴奋,还不可告人。
当然,他们并没有多想,两个男人在一块儿,一个是战力狂骜将军,一个是爷们儿气十足的青年,怎么可能会想偏岔了。
忽然,郑曲尺看向一直很安静的灰衣僧人,想到了一件事情:“大师,这里摆好的每一件艺品。要如何投赏银,可一次性投五枚春赏银钱吗?”
“当然不行,你怎么会这么想?”大师也惊讶了。
郑曲尺深吸一口气,啧了声:“我就知道。”
灰衣僧人温和地观察她,然后竟起了招揽的主意,他道:“施主,贫僧发现你于佛有缘,慧根不浅,不如……”
“不如什么?”宇文晟一步跨前,挡在郑曲尺身上,微笑地看向灰衣僧人。
灰衣僧人比宇文晟要矮小半个头,一对上他的眼睛,就像被一道恐怖的兽类视线盯住,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方才这位蒙眼的青年站一旁,不露山不露水,给人的感觉斯文无害,除了一张叫人惊艳的皮相。
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他方才,仿佛在对方身上看见了无边的血海涛天与修罗地狱。
“没、没有什么,你们尽可在此参观一番,等待午时三刻霁春工匠会开始,贫僧便暂且告辞。”
他本意犹未尽的神色,此刻变成了仓促离开。
郑曲尺此刻终于体会到身边带着一个“活阎罗”的好处了。
“干得好,这些悟觉寺的人也太嚣张了,以为谁都能被拿捏得住,以后他们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