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即若。
他果然没看错,公输即若从一开始就对“阿青”有所不同,现在还为她讲了这样一番话,就好像……他对她了解甚深,他们并非初相识。
公输即若看向香炉。
香柱已燃了十分之三,底下案几上,八位工匠埋头苦干,或洋洋洒洒、或绞尽脑汁地答题。
可郑曲尺仍旧在“绝”类题前看题,只是她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当燃香烧断了十分之四时,她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别人都答了不少题了,那写满笔墨的答题沓叠在一起,少说也有十数张。
郑曲尺则转身回到了坐位,案几上的笔墨砚,她是一样没碰,只抽出了纸张。
她从随携衣袋中取出自制炭笔,若是平常,她握毛笔书写只当练字了,可今天时间太紧,她分秒必争,自然要用她习惯的方式来写。
脑中已经将要答的题目如数记下,她看向上方燃香,提笔,便开始了。
在场的工匠,每答完一道题,便要起身去挑选接下来要答的另一道题目,可他们发现,这个“阿青”自一坐下屁股就再没抬起来过。
“她这是开始答题了?”
“她答什么题啊?你们看,她都一连写了好几张了吧,一道题需要答这么久吗?”
“估计胡乱答的吧。”
“还有她手上的是什么,不沾墨水,为何也能写字?”
香燃过一半多。
“她还在答同一题吗?”
“瞧不清楚,或许是吧。”
“都十几二十张纸了吧,真只答一题?”
香燃一大半。
俞满七此刻志得意满,他转战“巧”与“技”类,答了不少题目,自认为分数绝对遥遥领先,再回头一看郑曲尺。
本意是想看她有多折堕,却惊愕,她案几堆叠的答卷纸张,竟比他的还厚实。
不、不可能,她刚才只在“绝”类题前停留,压根儿没去过别的地方,她现在能答的题,也只能是“绝”类题,可她不会的。
难不成,“绝”类题其实也有简单的,将信将疑的情况下,俞满七也跑到了“绝”类题,他仰头盯着一面墙壁。
上述。
论,宏胜国百嵇三江汇流之处,盂兰江、花姑江、覅水河三江汇聚崮嶙山麓,水势相当的凶猛,舟辑至此往往被颠覆,若要建一桥梁渡河,避其水患急湍之流,施工法可有建议,假设(计数尺寸),桥身承载结构该如何设计?
这题不仅饱含地理、水利、数术、还有土木学识,直接将俞满七给看懵了。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啊!
可以说,“工”、“巧”、“技”这三类题与“绝”类题,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完全就不在同一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