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天就要离开悟觉寺了,今晚如果再不去查一查就没机会了。
她趁夜摸黑走了进去,她知道弥苦他们肯定在房间内大搜查过一遍,就算有什么可怀疑的也估计被拿走了,可就剩下这最后一天,她还是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线索为好。
她一进房间首先就去摸了摸桌子,可摸了一手的灰不说,还被木头上的倒刺给剌了一下。
“这桌子哪里采买的啊,这种质量还好意思卖给别人。”她嘶了一声。
“木刺进肉里了……”
她没敢点灯惹起动静,黑灯瞎火看不到,她就跑到窗边,借照着月光正眯眼拔刺时,忽然看到从铜镜处反射出一束光,静静地照在一件东西上。
她好奇地走过去,见只是一把普通的木梳子,她拿起来翻看了两下,正准备搁下时,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这把梳子不会是我之前给他梳头发的那一把吧。”
再看。
嗯……
还真是。
他将它留下来,估计是认为她一眼就能认出,可郑曲尺汗颜,她要不是摸着这像她的工艺,她还真没记起来。
“这上面有什么吗?”
“不会又是什么暗号吧?”
郑曲尺现在都有些怵这种解密。
“咦?”
不是,这里面竟然有一道夹缝?
她赶紧掏出一把随身薄刃,朝里面撬啊撬,最后……撬出来一根头发丝。
“……”
不是纸,不是信,而是一根头发丝。
她哀叹,又要猜啊,上一次那个“郑”字她还不知道对不对,现在一根头发丝,想叫她怎么猜,才能跟他们显得更有默契一些呢?
头发,一根,黑的,细的……
是不是叫她朝又黑又窄的小道走?
头发,脑袋,顶部……她散发思维,最后都开始猜测这是谁的头发了。
摸了摸,这发质有些粗、还卷……呃,好像她的?
不是,暗号是“郑”,提示又是她的头发……该不会是……
她揣好梳子,回去之后……就这无心睡眠,睁眼到天亮。
公输即若来时,看她两眼无神,眼下黑青,奇怪道:“你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对对,我失眠了,因为想着要去北渊,兴奋过头了。”她勉强笑了笑。
公输即若却心道,这哪像是兴奋,倒像是愁得睡不着。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道::“……那我们出发吧。”
郑曲尺这时提了一个要求:“公输大家,我想坐我的盘龙马车上路,可否?”
“可,那本是你的东西,本该与你一道。”
天空一碧如洗,春阳不似夏日那般灼烈,风畅怡和,一行队伍匀速走在黄土地上,而不远处的虎啸关隘即将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