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猜错。
“咳咳……”一张嘴,她就率先爆发一阵急促的咳嗽。
蔚垚上前:“你怎么了?”
“唉,惊吓了一场,便感染上了风寒,这嗓子都沙哑了。”郑曲尺粗着嗓子解释道。
他们闻言打量着“付荣”,一段时日不见,他好似都消瘦了不少,身上莫名多了一种阴柔之气?
见他们俩一直拿一种探究与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郑曲尺有些心虚,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得先发制人。
她“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怒气冲冲道:“你们两人也太没义气了吧,明知道我在上将军府内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却不来搭救一把我,倒是自己关上门来躲祸。”
蔚垚与王泽邦被她这怒气一震,当即也心虚了起来。
“兄弟,这真不怪我们啊。”蔚垚当即打起同情牌来了:“我们这些日子也过得甚是煎熬啊。”
“那这要怪谁?”
“我们哪知道这么巧你会被夫人逮个正着啊,我们这段时日被世子殿下禁足在府内,不得随意出入王宫,夫人那边迟迟没得到解释,估计都以为咱们叛变了,再加上这一次……对了,那一具尸体,夫人可有查出什么问题?”蔚垚严肃道。
他们被禁足了?
“你说呢?”
王泽邦又问:“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宇文家的人去灵堂闹事,夫人跟户部尚书跟他们吵着,我就寻了个时机偷溜了出来,可是夫人已经怀疑我了,她肯定不会放过我……要不,咱们干脆向她坦白算了。”郑曲尺试探他们的想法。
“坦白?”蔚垚抓扒了下头发,烦恼道:“这件事情牵扯错综复杂,世子殿下没发话,我们哪敢坦白啊。”
世子殿下是吧。
郑曲尺皮笑肉不笑道:“也是,不如……我们现在就入宫去问一问世子殿下如何?”
王泽邦却皱了皱眉头道:“再拖一拖吧。”
眼下世子殿下刚接下邺国这一烂摊子,事务繁忙,他们若拿这件事情去烦扰他,必会影响他的心情。
郑曲尺却不容他们再拖:“不能拖了,夫人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直在逼我说实话,对了,我看到夫人将棺材里暗卫的衣服都脱了,万一被夫人查到什么证据,得知我们如此欺骗于她,她肯定不会原谅我们的。”
蔚垚听到“不会原谅”四字,如同被刺激到了一般,紧张道:“我可没有骗她,当初我们只是知道将军以诈死迷惑敌军,至于后面的计划,分明就是你与将军实施,我与泽邦都被蒙在鼓里,也就是近几天才知晓真相的。”
原来是这样。
“可就算这样,你们明知道将军没死,却一直瞒着夫人,让她为了将军的死如此愧疚难过,为了弥补他而放弃了自己的自由,选择去走另一条背负深重、艰辛血腥之路,你们难道就没有半点歉疚吗?”郑曲尺质问他们。
王泽邦抚额长叹一声:“谁说没有呢,可付荣,将军需要夫人,我们也需要夫人,我们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夫人,可若是不这么做,夫人绝对会跟将军和离,你也知道将军身中凤凰泪,性情时常不受控制会变得暴戾凶残,但我发现将军只有与夫人在一起,才会拥有正常人的稳定情绪,若夫人真抛弃了他,说不准将军会变成什么样。”
“将军本就没有什么仁爱之心,守护邺国也不过是为了老夫人的遗愿,一旦他失去了束缚与羁绊,没有了那一点念想,他会彻底走入黑暗深渊,并且会拖着所有人一块儿给他陪葬的。”
郑曲尺听着心头一紧,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危言耸听还是言过其实,不过就是离个婚,还能产生类似二次世界大战的毁灭效果?
“总之这事已经瞒不了多久了,咱们最好还是先进宫找世子殿下商量一下应对之策吧。”
蔚壵与王泽邦对视一眼,最后便决定听从付荣的意见,一道进宫。
坐上马车时,王泽邦突然嫌弃道:“付荣,你近来是不是去了什么烟花之地,染来一身女子香气?”
刚挨着王泽邦坐下的郑曲尺一僵:“呃,去过,这不是有任务嘛。”
蔚垚虽然一脸心事重重,但听到这话,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少沾些女色吧,我瞧着你身上的阳刚之气都快没了,上个马车都不利落。”
郑曲尺:“……”怪她咯?她长得矮,身高不够全靠增高鞋垫来凑,那玩意儿动作大了就容易崴脚,他们大老爷们上车一翻就上去了,而她上马车时谨慎、慢吞了些,他们就觉得她又作又娘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