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觉,那股香气越来越近。
徐宴睁开眼睛,没有扭头,余光瞥到了一张吹弹可破的脸。
“宁宁,睡了。”徐宴声音平缓,心里却莫名有些焦躁。
薛凝宁盯着他:“今天可是咱们是洞房花烛夜。”
“所以?”
“所以咱们不能像之前那样,就躺着睡。”
她说的之前,自然不是徐宴记忆中的上辈子,而是两人在渭南的初遇。
徐宴重新闭上眼睛,不叫自己去看越凑越近的薛凝宁。
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道:“宁宁,我不是说,等一年咱们再洞房。”
“谁说要跟你洞房了?”薛凝宁支起身子,俯身到徐宴跟前。
香气更浓了。
徐宴愈发心猿意马。
就在此时,薛凝宁俯下身在他的下巴上啄了一口。
她的吻很轻,只是蜻蜓点水。
但这一点点水在徐宴心里漾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睁开眼睛,看向薛凝宁,哑着嗓子问:“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嗯,”薛凝宁很认真的点头,略带狡黠地笑起来,“偷偷告诉你,上次……上次我们俩躲在一起避难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地动时的许多细节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很可怕很可怕,可是跟徐宴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记得很清楚。
她记得他们俩躲在废墟中,夜里下起大雨,两个人缩在一起取暖。
她从徐宴怀里往上看,看到徐宴的下巴很好看。
当时她就想在他下巴上啄一口了。
“是吗?”徐宴意味深长的看着薛凝宁。
华县深夜地动,所有人都是从睡梦中惊醒,徐宴遇到薛凝宁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慌乱中穿着寝衣从屋子里跑出来的。
两人被困在倒塌的残垣断壁中,互相依偎度过了难关。
徐宴止住回忆,见薛凝宁要翻身躺回去,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薛凝宁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宁宁,想知道那晚我想什么吗?”
“想的什么?”
徐宴坐起身,吻住了她的唇。
红烛的焰心闪了一闪,屋里的光线也随之暗了一暗。
过了好一会儿,徐宴松开薛凝宁。
薛凝宁小脸红红,嘴唇也是红红的,还湿漉漉的。
不能再看了。
徐宴狠着心重新躺下,拿被子蒙住了大半个头。
“睡吧。”
*
薛凝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却了斋在月光下有些朦胧,一位垂垂老矣的妇人坐在廊下,愁眉紧锁。
她的长发花白,眉骨间依稀看得出往日的风采。
不知怎地,这老妇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她怎么会坐在却了斋的廊下?
薛凝宁想走近去看,可一阵风吹来,便把这梦境吹散了。
*
徐宴和薛凝宁还在睡,外头牧云叩门提醒他们起身。
今日徐宴带薛凝宁正式拜见安老夫人和府中其他长辈,初次见礼,新妇不可怠慢。
徐宴简单洗漱后去书房呆着了。
薛凝宁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她娉婷秀雅,明艳照人,尤其眉骨生的极好……眉骨……
薛凝宁猛然想起昨夜那个短暂的怪梦,梦中那位老妇人的眉眼好像镜子里的自己。
她是她?
她梦见了年老的自己?
“夫人,”
牧云上前打断了薛凝宁的遐思,她捧着一个三层的大妆奁,第一次是头面、发簪,第二层是耳环、项链,第三层是项链和脂粉。
金银宝石耀眼夺目,吸引了薛凝宁的注意。
牧云从妆奁的第二层捡出一支镶着宝石的金簪,捧到薛凝宁跟前:“这是老太太特意为夫人准备的,都是从她老人家的私库里拿的呢,这支金簪是老夫人的陪嫁。”
金簪上的宝石黄澄澄的,仔细盯着又泛着绿光,好似眼睛一般有神采,不像石头,倒像活物一般。
牧云笑道:“夫人,这叫猫儿眼,是从天竺过来的稀罕玩意儿。”
“猫儿眼,果然名不虚传。”
牧云见薛凝宁十分坦然,虽然欢喜却并不过分,心中对她颇为佩服。
寻烟却沉不住气:“夫人知道猫儿眼?”
“嗯。”薛凝宁点头。
尺素见寻烟不知尊卑,生气护主,“夫人的娘家世代在工部供职,家学渊源,别说是这些珠玉了,便是锤锻冶炼,夫人也是懂的。”
“别胡说,我哪里懂冶炼,只是胡乱翻过些书而已。”薛凝宁把金簪拿给牧云,“既是祖母赐的,理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