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柔柔弱弱的很是好听。
陈夫人适时道:“段姑娘是我们老太太娘家的姑娘,闺名叫语芙。语芙在咱们家里已经住了一年多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往后天天都能见到的。”
原来段姑娘是安老夫人的亲戚。
薛凝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下意识地望向徐宴,发现徐宴正瞧着自己。
这人倒有意思,旁人跟他说话呢,他竟看着自己。
想是这样想,薛凝宁心情愉悦了不少。
旁人上来问安,徐宴不说话,薛凝宁只好喊了声:“表妹。”
论理该多寒暄几句以示热络,但薛凝宁不擅交际,想不出多余的话来说。
正犹豫,徐宴拉着她走回安老夫人身边了。
见徐宴和薛凝宁对段语芙如此冷淡,安老夫人对薛凝宁道:“芙儿身世可怜,如今住在我这院里,往后你多来陪她说说话。”
“知道了。”
薛凝宁话音一落,徐宴道:“宁宁待她,自会跟蓉儿、芳儿一般的。”
徐家上下,谁都知道段语芙对徐宴的心思。
徐宴这话一出,徐家众人晓得他说这话的用意,心里不免嘲讽段语芙。
段语芙虽是孤女,在府中一向得安老夫人的疼爱,吃穿用度都比着徐蓉、徐芳来的,在安老夫人跟前甚至比两个亲孙女还得脸。
徐家上下以为安老夫人会让她嫁给徐宴,想着是未来的世子夫人,都把她捧得高高的。
徐宴另娶薛凝宁,众人又猜测段语芙或许会给徐宴做妾。
毕竟,段家已经败落,段语芙一个孤女,能给徐宴做妾也算不错的出路。
今日徐宴当着薛凝宁、安老夫人、段语芙和徐家上下的面,说把她跟徐蓉、徐芳一样的看,不就是说只把段语芙当成妹妹。
见众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望着段语芙,段语芙羞恼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安老夫人看在眼里,嗔怪地看了徐宴一眼,没有说话。
她心疼段语芙,但再亲也亲不过亲孙子,不会说徐宴什么。
又叮嘱他们夫妻几句过后,门房来传话说客人已经登门了。
安老夫人推说身子不适,由段语芙扶她回屋歇息,让二爷和二夫人主持家宴。
今日宴请的是徐氏族人。
徐家兴旺百年,光在京城里的旁支庶族就有几百人,昨日大宴过后,今日邀请了徐氏族老和一些亲近的亲戚一块儿吃饭。
薛凝宁是新妇,只需要跟在陈氏和孙氏后头认一认人。
简单见过礼后便各自坐着喝茶。
京城里的人都对徐宴娶妻之事非常好奇,徐氏族人亦不例外,人人都盯着薛凝宁瞧。
陈夫人俨然当家主母一般,指挥着仆妇招待客人,徐蓉显然也是打理惯了这些事情的,跟在母亲身边如鱼得水。
薛凝宁初来乍到,况她跟这些亲戚不熟,只能干巴巴地坐在旁边。
“嫂子,”徐芳见她沉默地坐在一旁,走过去跟她搭话。
徐芳看起来娇俏可人,很讨喜的模样,她过来跟薛凝宁说话,薛凝宁自然高兴。
“二妹。”
“嫂子是京城人士?”徐芳好奇地问。
“嗯,我们家祖上一直住在京城。”
“那你怎么会去渭南那么远的地方?”
果然,大家还是对她和徐宴的相遇感兴趣。
薛凝宁实诚地说:“我爹爹奉旨去渭南办差,我姨母早年远嫁渭南,多年不曾回京,我娘身子不好,所以我和哥哥就随爹爹一块儿去渭南探望姨母。”
“想那华县地动惨绝人寰,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哥哥和嫂子能平安归来还能成就一段佳缘,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回想起当初的情形,薛凝宁心有余悸:“地动真的太可怕了,房屋倒塌,河堤损毁,我爹爹一直在修缮河堤,也是因为我成亲才跟工部告假回来,等我回门过后,他还得往那边去呢。”
大灾过后是大疫,受灾百姓苦不堪言。
“地动灾情的确严重,”薛凝宁和徐芳正说着话,徐蓉走过来,冷不丁地说,“我们定国公府捐了一万两银子赈济灾民。”
徐蓉话音一落,徐芳脸上便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她不接徐蓉的茬,直接说:“嫂子,我带你去园子里逛逛吧。”
徐蓉脸色一沉,斥责道:“今日亲戚们都是过来恭贺大哥和嫂嫂新婚的,你把嫂子带去逛园子做什么?存心让嫂子在亲戚长辈跟前失礼吗?”
薛凝宁也觉得此刻不是逛园子的好时机,但她没想到这两姐妹如此水火不容。
她私心里对徐芳好感多一些,但徐蓉更在理。
今儿来了这么多亲戚,都是为她贺喜来的,纵然她不喜交际,也不能找地方躲着。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