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向老太太说了徐蓉在花厅里跟薛凝宁争执的事,陈夫人这才让徐蓉自个儿去老太太跟前认错。
本以为认完错就算了,没想到老太太把徐宴和薛凝宁叫过来用完膳,更没想到的是徐宴会突然那么生气。
徐宴自来在府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他根本不需要打压二房立威。
他昨日那么做,只是因为徐蓉当着亲戚的面子让薛凝宁没脸面,他是为了给薛凝宁立威。
他对薛凝宁竟然上心到这一步了吗?
虽然她前两天就看出端倪,但今日她是完完全全确定了。
还有老太太。
老太太是疼她的,她一直很确定。
如果不是疼她,不会千里迢迢把孤独无依的她接进公府,跟姑娘一样的吃穿用度。
但经过陈夫人这么一说,她忽然明白,老太太虽然疼她,也仅仅疼到吃穿用度为止,徐蓉这个亲孙女跟薛凝宁发生冲突,老太太都毫不犹豫的帮薛凝宁立威,如果是她……
怪不得这几日每回想跟老太太说几句体己话,听雨都会上前来打岔。
老太太会不知道听雨是拦着自己说话吗?
唯一的解释是,听雨这么做是老太太的意思。
想清楚了这些,段语芙眼眶有些发热。
若是自己的亲祖母还在,若是爹娘还在,她哪里至于受这些苦?
老太太毕竟不是她的亲祖母,隔着一层,她不可能为她仔细盘算。
让她嫁给徐家族人,就是不想为她操心筹谋。
眼下老太太唯一在意的,就是徐家两个姑娘的婚事,徐蓉自不必说,就算是徐芳也肯定是强过自己的。
只有她自个儿能为自个儿想。
“夫人,我先回去了,不然这么久不见,老太太会问的。”
陈夫人颔首:“去吧,正院里洒扫的崔婆子是个可信之人,你若是不方便过来,可以让她传话。”
正院里居然还有陈夫人的眼线。
想想也是,别说是外头采买的奴婢,就算是家生子,也不敢不给陈夫人面子。
“知道了。”
*
马车上的薛凝宁心情甚好。
今日回门坐的是公府里最华丽的一辆马车,宝盖流苏,帐蔓珠帘。
薛家没有马车,出门多是雇轿子,若是出城也就是雇一辆青帷小车,薛母和三个姑娘在一辆车里,腿挨着腿,下车的时候腿都有些麻了。
现在乘的这辆车,别说她和徐宴了,就算娘亲和两个妹妹都坐上来也还宽敞着呢。
徐宴饶有兴致地看着薛凝宁东瞧瞧西看看的模样,不禁又想起了从前回门的情景。
前世他们也是乘着这辆马车去薛家回门的,只是到薛家没多久,他就被老师叫走商议大事,薛凝宁在家吃了饭自己回公府的。
想到这些,徐宴不禁一叹。
他不知道宁宁这样欢喜的回门,自己独个儿回家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马车很快到了莲桥巷,薛家一大家子人都在门口等着。
徐宴先下了车,转身扶着薛凝宁下车,一块儿走到门口。
“岳父,岳母。”
“爹,娘。”
拜过之后,薛凝宁眼角就有了泪意。
虽然才分别三日,可这三日经历的事比在家三个月都还多。
薛母见她要哭的样子,以为在夫家受了委屈,也是一阵悲痛。
薛承义见状,忙对徐宴道:“别都站在门口了,今儿日头大,先进屋去,边喝茶边说话。”
“是啊,是啊,先回屋去。”薛凝宁的大哥薛樊也上前道。
徐宴仍是牵着薛凝宁,跟随薛家人一块儿进了宅子。
薛凝宁在莲桥巷这宅子里生活了十多年,从前不觉得这宅子局促,三姐妹的屋子挨在一起也没什么。
在定国公府转了两日,一回来就明显感觉到这宅子太挤了些。
地方虽然比却了斋大,但住的人多,每个人只得那一小间地方,爹娘稍稍宽敞些,爹还有间书房。可爹娘的卧室和书房连起来也没有她现在住的屋子大。
薛凝宁不禁有些苦恼。
她是高嫁了,可她的家人怎么样才能过得更好呢?
在她发呆的这个功夫,徐宴被爹爹和哥哥拉去喝茶了,而她也被娘亲和两个妹妹拉到了屋里去。
一进屋,二妹薛凝静就好奇地问:“姐姐,你头上的簪子好漂亮呀,是镶的什么宝石?”
“这是祖母赐给我的簪子,镶的是猫儿眼。”
屋子里三个女人一起发出了惊呼。
薛母本来有一堆问题要问,也跟着分了神,仔细地观赏起薛凝宁头上的猫儿眼来。
“我给你们都挑了礼物。”
吃素忙把薛凝宁准备的三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