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烨何等耳力,囡囡声音虽然不大,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他的耳朵里,顿时脚下一歪,便是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在地。
顿时气急败坏,大吼一声,“吴囡囡,你给我收敛点儿!”
吼罢,见后边儿再无声音传来,这才脚尖儿轻点,飞出去了,啧啧,仙人之姿,这才是九王爷正确的打开方式,崴脚什么的,不存在的……
墨玦缩了缩脖子,扭头儿看向吴囡囡,原以为爷发这么大脾气,她怎么也得瑟瑟发抖了。
然而,看到吴囡囡不知何时,已经又把那些刀具拿在手里细细抚摸,墨玦竟觉得自家爷有些可怜,好在这一幕没有被他瞧见,不然,这会儿怕是要吐血三升。
“吴姑娘,您就不觉得害怕吗?”能把爷气成这样,这位也是个人物儿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墨玦竟是不自觉地加了敬语。
“啊?墨玦,你还没走啊?害怕?怕什么?你家公子就是个神经病,一阵子一股子的,可惜我内科外科中西结合都会,唯独对神经这方面没什么研究,有心无力呀!”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那模样活似楚寒烨当真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一般。
墨玦勉强听懂,在肚子里搜罗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此刻哔了狗的心情,只能默默在心里疼了自家爷一遍又一遍。
再一想被自己藏起来的梅花小簪,墨玦觉得自己的良心竟有些疼,爷的追妻之路本就艰难,这再让他横插一杠子……
墨玦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连同有些发痛的良心,决定今后对爷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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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午饭期间,楚寒烨都显得有些精神恹恹的,自然又被囡囡诊断为间歇性神经病复发。
不过考虑到之后的行程,囡囡也不得不在手术之前再跟楚寒烨沟通一番。
午后,亭子里,墨玦竟没有当电灯泡,两人难得独处。
“韩烨,那姚府台虽然被我拖住了,然而把人治好了,难免他会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囡囡说起正事总是一本正经,让楚寒烨便是有气也撒不得。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说不得哪天会憋出病来,哎,多么痛的领悟……
“之前他倒是有这个心,你忘了,他答应你饶了我们三个的命,却没说要放我们走。”
囡囡听罢,脸色有些难看,“千防万防,这个老贼,果然是属狐狸的!”
“别慌,那不过是他之前的想法。现在嘛……他不敢。”
楚寒烨睿智的眸子不断闪着精光,言谈举止之间,强大的自信表露无疑。
“有何不敢?”囡囡对这话不甚理解,若说不敢,他大张旗鼓地将他们三人抓来也是确有其事。
没得到现在才来害怕。
楚寒烨微微摇了摇头,苦笑不已,还好还好,看来吃瘪的不止自己一个,如此看来,那个姚朝贵,倒是有些可怜……
墨玦看着自家爷一脸心酸的模样,不由拘了一把同情泪,爷何时曾过得这般憋屈?想想这一路上自家爷受的辛酸委屈,哎……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