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贫僧说的话你都忘了?连女学生的钱你们也敢抢?”缘行冷冷地说。
“她们撞了我老大……”一旁有个混混不忿地喊道,可话才说一半便被身边的同伴拽住了。
那个叫赵二狗的风衣男连句狠话都不敢说,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跑了,他可记得,半年前就是这个大光头,只用了一只手便将他与几个兄弟好顿收拾,在床上躺了几天才能下地,此时见了,哪还有不跑的道理,再挨揍吗?
“好了,你们回家去吧。现在世道混乱,以后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缘行先打量了两个受惊的女生,只在瞟到其中一个长发女生之时愣了愣,最后见她们无恙便拉着刘子瑜转身离开。
“谢谢释先生。”一个圆脸女生在身后鞠躬,大声道谢。他头也不会地摆了下手,很快便走远了。
“释先生?是刚刚那个人吗?”另一个长发女生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口中询问。
“柳秀曼你一请长假就是两个月自然不清楚,那位释先生是小学的班级导师,自知识渊博得很,田老师生病时候咱们的代数课还是他上的呢。”圆脸女生两眼放光:“没想到释先生的身手也这般好,那些流氓竟然都怕他。”她说得兴奋,却没发现身旁的同伴一脸的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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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到时间,还有一个词会被经常用到,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半,缘行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三年了。战争的形势越发不好,社会动荡,平民百姓自然跟着遭殃,尽管这时的夏国实行的是义务教育,孩子上学花费不多,但总有家庭因为各种原因掏不起钱,只能让孩子转入教会学校或者干脆去做工务农。
看到学生含着眼泪不舍的离开,凡是当老师的心里都不痛快,但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也顾不得伤心了,这种世道,谁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就算这帮老师,有些家里负担重的也不得不利用空余时间找些其他活计补贴家用。
但这些对缘行没什么影响,他虽然也被拖欠了工资,却有收入不菲的副业支撑,除了自己花用,还能帮助一些家里困难的学生,所以他的班级目前没有一个退学的。只是,尽管又长大了一岁,熊孩子毕竟还是熊孩子。
“老师老师,李小胖又欺负荣澜了。”孟招弟敲开办公室的门,对着缘行喊道。
“如果你在打人之前来找我,老师会很欣慰,真的。”缘行左手挤按着眉心,当了两年老师,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变老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班长,遇到事情不要总想着动手,更不要给李小胖起外号。”可能真是气着了,他丝毫没发觉自己对李同学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他凭什么欺负荣澜?我、我只是锤了两下……”孟招弟双手掐腰,小脸上满是不忿。可惜因为到了换牙的年纪,一说话便露出那缺了一半得门牙,显得颇为滑稽。
“所以你做为大姐头就出面了是吧?”缘行说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再有下次,真叫家长了。”
“哦。”小姑娘看他真生气了,心里也有些害怕。
缘行见她这样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力地挥手:“你继续去上课,顺便把李小……李宏义同学叫来。”
等处理完这次打架事件,外面都已经下课了,一帮无忧无虑的孩子在操场上尽情地奔跑玩闹,整个校园变得活泼起来。
刘子瑜夹着个文件袋走近办公室,一进门便说:“听说你们班男生和女生又打架了?连老项都惊动了?”
“我就不该体育课的时候教他们拳脚,看着一个个得瑟的。”缘行无奈叹气,又道:“我和校长说了,事情到此为止,就不必找家长了。”
“这次轻拿轻放便罢了,若再有下次怎么办?你不得吃刮落儿?”
“旁人还好,孟招弟的家长若是来,这孩子的处境更不妙了。”缘行摇头,脑中却闪过一个蹲在黑暗中埋头哭泣的影子。那是一个傍晚,他因为批改作业回家晚了,却正好撞见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哭,问了才知道,自从弟弟出生她便时常挨骂,总觉得父母不再爱自己了。
“偏你心软。”刘子瑜对目前社会重男轻女的风气自然也是清楚的,闻言叹了口气,将文件袋放到桌上:“这是你要的照片,好家伙。现在也就你这土豪能拿出这么多钱出来了。”
缘行淡笑不语,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三十几张黑白的合照。依现在的技术,洗照片的费用可不便宜。但这些花费对现在的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他有预感,自己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不长了。
“都说你们出家人看破红尘,可我看你当老师当的挺开心的,为什么不还俗呢?”刘子瑜看着他取了毛笔一张一张地在照片背面誊写日期以及寄语,不由奇怪:“你写这些做什么?”
“我为何要还俗?这样就挺好的。”缘行手中动作未停,口中淡淡答道:“不入红尘怎可勘破红尘?”接着又是一叹:“我可能要走了,留些影像做个念想罢了。”
“走?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