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连长,怕是挺不住啦……”
“怕啥,我也在呢,要死大家一起死……”
“和尚,去抗箱手榴弹……”
“小心……”
“轰……”
“呼……”缘行猛地坐起,大口喘息,微弱的月光从轻薄的窗帘里透进来,照在满是冷汗的脸上。
他摸索着将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取来,灌了一大口,才将脑中那血肉横飞的场景挥散。
病房内还算安静,只偶尔能听到病友轻微的鼾声和门外走廊传来的脚步声。
已然没了睡意,他索性将念珠握在手中,开始闭目默诵经文。因伤住院的第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护士刚给挂上点滴瓶,督卫府一干人就来了,夏晓楠身后依旧跟着向灵,只是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制服,两女都显得飒爽英姿,
“要不要给你换个单人病房?”夏晓楠向着隔壁床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少年患者笑了下,转头朝缘行问道。
“只住几日,不必麻烦了。”缘行笑着摇头,暗自却感到头疼,小腿昨天下午做了切除腐肉的手术,第二天督卫府就来了,还穿的这么正式,肯定不是单纯看望病人那么简单。
果然,只见向灵掏出证件将那名病友及陪护的父亲请了出去。
等病房再无其他人,夏晓楠才将手中的果篮放到床边,又拉了椅子坐下,慢悠悠地问:“说吧,身上那几处枪伤是怎么回事?”见缘行沉默不答,她叹气道:“医生说这伤口绝不是最近产生的,你可真能忍,之前送你回家我们这么多人愣是没察觉出来,不是化脓发炎恐怕你都不会到医院来吧?”依照伤口时间判断,她自然以为对方是在那场行悟中受的伤。
缘行尴尬地笑了笑,虽然对方有误会,但他昨天还真没打算到医院来,谁知道那伤口看着太吓人,怕一个不好真留下残疾,便顾不得许多了。他特别想回天禅寺找方丈师伯问问,目前已经证实,菩提玉身琉璃功的小成状态防不住枪,不知练到大成会怎是什么样子,如果这么难练还不能挡住子弹,他真想改练金钟罩去。
“只要不牵扯平民,我们督卫府才没闲工夫管你们门派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夏晓楠见他笑更觉得生气了,冷哼了一声,半晌才道:“以后受伤了尽管通知向灵。像你这种不涉及性命的枪伤,医生敢给你做手术吗?若不是我们压着,你这会儿已经在警局喝茶了。”
“是,是……”缘行听她话里的意思是不愿意在枪伤的事情上追根究底,忙不迭地点头,心中着实松了口气,因为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好说自己穿越去打仗了吧?
夏晓楠没好气地翻了白眼:“第二件事,华山真龙观掌门大弟子出山,因为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便托督卫府传话,希望与你交流一下。”
缘行意外:“他找贫僧做什么?能不应吗?”真龙观他听说过,据说是大雍极有名的隐世宗门,灵气复苏后门下弟子有不少人在世间行走,名声很大。这样一个大派的掌门弟子找他这个小和尚交流个什么劲儿?
夏晓楠古怪地盯着他,半天才幽幽道:“你真不知之前自己做了什么?”
缘行闻言一愣,他在其他世界呆了三年,竟一时想不起行悟中发生的意外。
见了他这般反应,夏晓楠有些哭笑不得地摇头:“那段录像根本瞒不住有心人,眼下大雍佛道两家的势力都被惊动了,甚至很多武者将你视为佛门新生代第一人。真龙观大弟子出关的第一战不找你找谁?不答应,你想过外界会是什么反应吗?”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连连叹气,这人怕是真念经念傻了。
缘行皱眉,历来这个什么第一人啊,代表啊之类的名头,往往就意味着麻烦,而他最讨厌麻烦。但正如夏晓楠说的,若他退缩了,呵呵。
他想了想才点头:“那就等贫僧伤好之后吧,先见一面再说切磋的事情。”
“就这么说定了。”夏晓楠见他点头便马上取出手机开始发起讯息,一边打字口中还说着:“据说这什么掌门弟子三十年从未下过山,倒时你可别将人打伤了。”倒是对缘行信心十足的样子。
缘行忍不住咧嘴,他当时能轻易打败六阶高手完全凭借的是怀真的力量,可真不敢说能力压人家一头。
很快,夏晓楠收回手机,扫了眼缘行腿上的绷带,才又笑眯眯地道:“听说你手机又丢了。”特意在“又”字上加深了语气。
缘行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不是丢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给一个国家当黑科技研究用了。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一个。”夏晓楠说着从手包里取出个精致的盒子,竟还是上次那款,见缘行苦笑,似知道他要说什么,忙又道:“放心,你怎么也算半个督卫府的人,我特意为你领了伤残补贴,这钱就从里面扣了。”
缘行这时真缺手机用,不然呆在医院也差不多与世隔绝了,之前也在考虑要老何捎带一个过来,这样到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