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气息一点点衰弱,他那时候起就跟着慢慢不安,她怏怏的样子象一根刺,扎得他无法专心,直到推翻自己的决定,萨卡斯基才觉得好受些。
可是现在,他看躺在医疗床上的人半点好转也没有,甚至更糟糕些,蜷在被单里昏迷中发出无意识的微弱呻/吟,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萨卡斯基探出手摸到她的额头,随即发现温度并不是太高甚至有些冷,见她一张脸脸颊通红,嘴唇透着苍白,他认为她是高烧,却不想掌心下的温度低于常人。
她的模样叫萨卡斯基怀疑随船军医的业务水平,先前他把人交给军医的时候她只是有些发热,既然没有溺水又使用过疫苗,为什么…她现在看上去象是更严重了?
“这是正常反应,萨卡斯基少将。”许是从他的眼神里接收到质疑,凯里恩淡声答道,“日轮花蛛治疗疫苗,临床记录显示,高烧或者失温,因身体免疫系统作出的反应不同而不同。”
说完停顿一会儿,又用一种微妙的语调接着说道,“倘若发现寄生之后立刻注射,这位女士的反应应该可以减轻许多。”
…………
得到回答,萨卡斯基啧了声,军医的别有所指真是…叫人恼也不是怒也不是,总之复杂得很。
可他能说什么?终究是他的错,所以什么都不能说,即使被下属责备。
又沉默许久,萨卡斯基倾身过去,正要把人带走,谁知道才施力让人半坐起,下一秒又惊得他险些松手让她再次砸回去。
这人…他扶起她的瞬间,盖在这人身上的床单滑落少许露出肩膀大片肌肤,显然是…掌心触及的冰凉柔腻透过神经末梢传入脑海,象一把燎原野火…
蓦地侧身坐到床沿,扶着昏睡中的人靠在自己怀里,萨卡斯基猛地回头,这次看向军医凯里恩的目光顿时蓄着深深的怒意。
很明显,她只裹着床单,经过紧急救治的这人…衣裳不知去向?!
“她溺水了,不换掉湿衣服情况会更严重。”或许这一刻他的视线过于凌厉,凯里恩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抬高双手作无辜状,口中急忙说道,“我全程都闭着眼睛,没有对这位女士做任何失礼的事。”
阴森森的盯着军医,直盯得对方神色无比惊悚,良久,萨卡斯基强制收敛怒气,勉强维持岌岌可危的理智,弯下腰把这人连床单一起打横抱着,随后转身大步朝医务室的门走。
“萨卡斯基少将。”一脚踩出医务室舱门,后方,凯里恩又一次相当没眼色的打扰他,“今晚请您多留意这位女士,治疗疫苗使用者的情况很可能随时反复。”
萨卡斯基身形微微一顿,片刻过后再次迈开步伐朝前疾行,内心那句‘混蛋’也不知是骂凯里恩,还是骂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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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担心这人的情况,萨卡斯基带着她一路疾行,连沿途撞见麾下时连回应都无暇开口。
他将她带回他的卧舱,随后打开两间舱室之间那道门,隔壁这间是安排给她的寝室,和萨卡斯基那间有一扇门互通,原本属于他的副官罗纳德。
军舰最高指挥官与副官的寝室布置一贯如此,两个舱室间开着一扇门,以便副官随时听令,不过这次情况特殊,罗纳德换了住舱,原本副官的卧室给了她使用。
因为毕竟是女人,接下来七天的航行,生活起居总不能叫她和将官士兵混在一起,军舰上都是男人;这当中也有监视的意思,她是军舰上唯一一位不属于海军的外来者,不可能放任她住在别的舱室。
跨过连接两处空间的门扉,随意扫过一眼,室内一切都妥妥当当,罗纳德做事谨慎又细心,给她的舱室收拾得干净,用具也都是军需官那里领用的最新物品。
再次对副官的能力表示了肯定与满意之后,萨卡斯基走到位于一侧的床边,小心地把她放上去。
接下来,他花了几分钟时间安置这个人,甚至替她掖好有些散开的被角,大功告成的他收回手,直到现在才细心看她。
方才的动荡里,秉着非礼勿视的君子风度,他不敢过于专注,只生怕自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到得此时他为她又多盖上一件被褥,遮得严严实实,没了叫人尴尬的场景,他才有心思察看别的情况。
藏在被褥里这人毫无知觉,先前还发出细细呓语,此时她非常安静,许是情况有所好转,脸上异样的嫣红似乎褪去,单薄眉眼微微舒展,侧放在枕头边的手掌蜷起,几乎象普通的进入睡眠。
暗沉的眼眸巡视着昏睡的这张脸,也不知怎么,萨卡斯基竟有些发怔。
开着灯的舱室光线昏黄蒙昧,半封闭的空间里飘浮着错觉般的气息,浅浅的象是花香的味道方才一路上如影随形,源头出自怀里这个人,漫无边际扑入鼻端。
和往日靠近他那些女郎们的香水味不太一样,似乎就是单纯的香味,带着点甜腻的女人的味道。
抱着她的时候,隔着轻薄布料,微微发热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