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提及的事,导致那边有人直接动了手,透过话筒连接的扩音器,这边传出短兵相接的动静。
衣角簌簌卷过的猎猎风声,尖利的空气割裂的厉音,狂沙裹着飓风的沉闷滚动…
但也不过几息间,彼端的一切混乱就被强制平定下来,随后,那人,安娜在一片死水般的寂静里开了口,‘我说过,信不信把你直接留在这里。’
‘看来沙鳄鱼先生是不相信——’
她话说得慢条斯理,尾音拉得长,内里藏了说不出的杀机,接着又轻笑一声,‘沙鳄鱼先生图谋远大,折损在这里不会觉得遗憾吗?’
悠悠曳长了音调,竟是明明白白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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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人威胁了,沙鳄鱼那样的男人哪里肯善罢甘休?
海贼大抵都是亡命之徒,王下七武海更是那阵营的个中翘楚,因为,只有比谁都狠才能震慑那些海上恶棍们,哪怕一点点冒犯都必定拿鲜血洗刷的王下七武海,肯叫人威胁了才怪。
沙鳄鱼那男人即使出席王下七武海圆桌会议,身在戒备森严的对立阵营都桀骜不驯,会让他忍一时之气,只有在彼此力量差距悬殊的情况下,此时的彼端显然不具备那种条件。
正如这边旁听众人所预料,那位王下七武海很快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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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静默过后,沙鳄鱼蓦地哼笑一声,语气颇为愉快,不过说的话却恶意满满,‘你这样护着身后的小子,黄猿和赤犬知道吗?’
‘那两位海军大将可是隔着话筒正在密切关注。’
说着停顿几秒钟,语气变得更讥诮,‘也难怪,黄猿和赤犬是老头子了啊~对年轻女人多紧张一点,也理所当然。’
象是要把胸口一口恶气一股脑发/泄出来似的,沙鳄鱼开口连嘲带讽,居然把话筒这边和那边的人尽数波及进去,‘对了,你看上这小子了?年纪倒是配得上,所以你和他打算暗通谱曲吗?’
听得话筒那边道出如此说辞,萨卡斯基眉梢一跳,下一秒,放置在桌子中央电话蜗牛边上的干扰器却被一束细小的明黄光束击穿,火花一闪,干扰器就此报废。
毁掉干扰器让这边的话传过去,之后,黄猿慢慢悠悠的开口,“耶耶~我确实不知道是谁呢~”音调轻缓慵懒,眯起的眼睛,眉心蓄着不悦,“要不要说出来满足下老夫的好奇心啊~”
‘哦~旁听这么久才开口打圆场,看来这女人果然是极重要的人物。’沙鳄鱼不紧不慢续了下去,‘海军大将连追究都不敢,你真有本事。’
‘我倒是真的好奇,要不要和我合作呢?我对你很感兴趣。’
‘既然你护着这小子不肯叫他暴露身份,想必是很明白他落在海军手上有什么下场…’
前一句是接黄猿的话,后边的话却都是说给那人听的,别有深意的口吻,半是威胁半是提醒。
而无论对于彼端或者这厢来说,沙鳄鱼的言语都不安好心。
萨卡斯基眼底的怒意顿时更盛了几分,想了想就开口,“沙鳄鱼,在我发怒之前你最好闭嘴。”
唇稍掀了掀,勾出一抹冷酷弧线,随即接着道,“折损一位王下七武海对局势影响并不大,更何况,马林弗德这里有一位对你身边的女秘书同样很感兴趣。”
隔着桌子,黄猿的声音斜地里横插/进来,不着痕迹接过萨卡斯基的话,“黑发蓝眼,知性又美貌,那样的女人失去庇护…”
“落在海军手上的下场,想必沙鳄鱼你也很清楚。”
“虽说有人感兴趣,追捕过程中出意外却无人能够控制,你说对吧?”
同样意味深长的停顿,面上又兀自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与萨卡斯基一样,黄猿盯着电话蜗牛的目光里藏不住冷酷血腥,“耶~那样美貌的年轻女人,若是出了意外可真令人惋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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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接二连三被人明明白白威胁,饶是沙鳄鱼再如何自持冷静也忍不住杀意暴涨,抬高了眼睛,冷冷盯紧站在前方的人,眼神如刀锋利。
今晚情势发生到现在超出他预料许多,被人如此压制更是生平鲜少遇见。
那之前看似挑拨的话,为的不过是确认,借由看似男女之间纠缠不清的话题,试探这不起眼的女人在海军内部的地位。
要说黄猿和赤犬两个海军大将,真的和他们自认那样和她有点什么————这种鬼话,沙鳄鱼是怎么也不相信。
黄猿那种诡诈性格,十句话里边八/九句不是真话,剩下一句也还是得打个折扣才能听。
赤犬更是冷血偏执又顽固到出了名。
一定是顺水推舟,把焦点放在她和海军高官的暧昧关系上,借此掩盖她对海军极为重要的真相。
两个海军大将争夺一个女人,说起来匪夷所思,计较下去倒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