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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他是我的人(二)(1 / 2)

涂山淞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这笑震得他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他经不住发出一阵暗叹,但随即,他笑道:

“我哪有什么九族,我只有一个父亲,不也早死在公主的游戏中了吗?”

辛夷只觉得不可置信,她望着涂山淞,颤抖着声音道:

“你的父亲,是怎么一回事?”

鲜血,从牙齿中渗出,涂山淞低着的头此刻扬起,却向后仰着,他不睁开眼睛,只露出一大截雪白细嫩的脖子,一颗喉结上下滚动。

“我的父亲,就是你之前的兽奴。你将他放在野兽笼子里,活活咬死。很多年了,我都恨不能杀你泄愤!今日你若不杀我,我必不会放过你!”

辛夷微微后退,回身向卓睿道:“皇兄,我与他想单独说一些话,可以吗?”

卓睿见涂山淞被铁链捆绑着,又见肖丛在其身侧,便点头同意了。

待卓睿退至外面,辛夷上前道:

“淞,此事我从未对第二人讲过,包括一直留在我身边的肖丛,我今同你说了,你且听完后,再决定是否恨我。”

涂山淞没有说话,辛夷转过头看了一眼肖丛,肖丛立马跪倒在地,道:

“肖丛誓死追随公主,誓死守卫有关公主的任何秘密!”

说着,她催动意念,捏了个禁制在牢房四周——宫中的人都会这一招,主子的话不想被奴才听去,便给他们下禁制,后来,这方法也被高级一些的守卫学了去,以辨友敌。

辛夷见状微微点头,回过头来,向涂山淞道:

“一年多以前,我从一场意外中醒来。过去种种,我浑然不知,只觉得自己是死了又重生了,只觉得浑身的经脉断了又连上,那时候,你还是如宋,正在我身旁。”

“自我认识你,你便像一个长者一样照顾我,陪着我,府中无聊,只有你,是我恐怖生活里的唯一救赎,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被恶病缠身,不会噩梦连连,只要有你。”

“我知道曾经的辛夷是一个残忍、任性的人,可我总觉得我不是她,因为我从来没有过害人之心,关于她的过去,我一点都不记得!我只知道,我生于你陪着我的那个早晨,其余一切,都与我毫无关系!”

听闻此言,公主重病后的种种反常,开始在他脑中回旋,可公主怎么会变换呢?如果是个假公主,别人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就算下人们因为害怕不敢说,皇帝、春城,他们都无动于衷吗?

他笑笑:“公主何必巧舌如簧,不管是我,还是如宋,想待公主好的人多如牛毛,我已犯此重罪,供认不讳,还请赐我速死。”

说罢,他把嘴闭得紧紧的,仰起头不再说话。

“他确实应该速死。”

一声既出,便是石破天惊,不容置疑。辛夷回头看去,石门缓缓打开,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只见了两次的父亲!

肖丛跪倒在地,山呼陛下。

任何禁制,都无法阻挡陛下的耳朵,都会在皇帝面前化为乌有,这是天理。

听闻山呼,卓睿解开石门禁制,也冲入笼中。

景皇帝虽孤身前来,但腰间配剑,其虚怀若谷,喜怒勿形,威严不可逆,光是站在那里,就代表着一种不可违背的天道。

辛夷跪倒在地,直拜父皇。

皇帝抽出宝剑,指向涂山淞:

“妄图行刺,无论何种理由,皆是大逆不道之举!既不肯交出解药,唯有一死!”

说罢,挥剑向涂山淞刺去。涂山淞亦闭紧双眸,咬紧牙关,当面临如此时刻,不叫疼,是他唯一的尊严。

可下一秒,二人都僵在了空气中。

只见辛夷冲上前去,以身体挡在涂山淞面前,剑锋离她不过寸余,可她丝毫不让。

景皇帝大惊,随即呵斥道:“让开!皇室女儿,怎能优柔寡断,有负众望!”

辛夷却铁了心道:

“父皇!没有他,我几十年白日如暗夜,有了他,我片刻空闲也得欢心。父皇,儿臣本就有负于他,何必让儿臣一错再错,落得个暴虐残忍的千古骂名!”

此话一出,景皇帝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长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这与往日的她,还是一个人吗?

他将剑锋缓缓下放,但随即眼神又转为锋利,道:“寡人宁肯替你背负这千古骂名,也断不叫这小子伤你半分!”

他一把拉开辛夷,眼见那剑锋即将划上脖子,辛夷一时情急,竟跪下唤道:

“父皇不可!我与他早已有夫妻之实!”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骇,只见景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望向辛夷。

辛夷一阵尴尬,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把戏做了全套,只见她拎起袖子,将头歪至一边,啜泣着道:

“父皇,他便是,儿臣的婢女如宋。”

剑应声而落。

半晌,景皇帝扶着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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