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初融,春的气息遍布大地,早晨的街道也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开始热闹起来了。春节的余韵,飘荡在这个县城,大家脸上都喜洋洋的。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不知谁起了个头,谈到了赵家。说起赵家,那话题可就止不住了,赵家世代都在雍县居住,这么些年发展起来,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偏偏赵家待人接物都很是可亲,对待小老百姓也是笑脸相迎,从未欺压过当地百姓,在雍县名声极好。
赵府的当家人,叫赵汀,是个举人。赵汀从小聪明伶俐,顺风顺水,偏偏在乡试时候走了霉运,考完险些没去掉半条命,万幸是中了,后来虽是好了,自此以后却体弱多病。
索性就没有再科考,平日里也修身养性,做些弹琴写诗的清闲之事。渐渐的也在雍县传出了几分名声。
虽只有赵长松一子,但因着自己身体孱弱的缘故,都绝了有亲生子嗣的念头,想着这一子说不定是上天恩赐,便也心怀感激。
这些年精细养着,赵长松也平安长大了。但是却与科考一途上没有什么天赋,让赵汀引为憾事。
得了个秀才便在家中打理家业,娶了雍县县谕孙均嫡长女孙如玉为妻。
这赵孙氏到是好运道,嫁人不满一年便开了怀,虽生下的是一女,婆家也都是高兴的,次年再次开怀,又生下一女,这时有人嘀咕了说,说这赵孙氏在婆家日子会不好过了。
哪曾想,人家过得越发好了,婆婆连庶务都放手了,人家真正成了管家做主的。
不过时日已久,这赵孙氏倒没有以前的好运道,近五年未曾开怀了,为夫家开支散叶。
最近听说赵府准备采买一批下人,大家都在悄悄议论说指不定是这赵孙氏顶不住压力,要为夫君纳妾了,大家都各自盘算着,想着能不能沾到这份光呢。
赵府,沁英院,只见一美貌妇人并着两个丫鬟在打理家事,其余大小丫鬟也是进进出出一排排一行行来来往往之间,行动有致很是热闹,间或掺和着几位小厮管事,这时,只见一小丫头打开门帘,颔首说道“秋嬷嬷到了。”便屈身退下了。
却原来这美貌妇人便是赵府夫人赵孙氏,只见她直起身,走到大堂,坐下时,朝身边丫鬟使了个颜色,丫鬟颔首,打了个手势,周围的小丫鬟便利落的退下了。
瞧见四周没人了,赵夫人才轻声说“嬷嬷坐下回话。”
见无处不妥帖了,才问“如何了”秋嬷嬷起身回答道“已有了三个人选,一个是宛谷镇的书铺老板徐从的大女儿,他家有七口人二女三子,都是些本分的,尤其是这大女儿最是勤劳懂事,干活利索,还识的一些字,今年芳龄17”
“此外还有李家村的李二石家的二女儿,家里弟弟妹妹就有七个,性子温顺,做的一手好针线,虽说家里有个后娘,但这后娘却是个贤惠的,愣是从没让她下过地今年16岁”
“还有一个是吴家村吴大树的大女儿,他家只有一子一女,家里的娘子性格也很是泼辣,他女儿也和她娘一般,性子泼辣会来事,虽不识的什么字,但长得花容月貌,姐弟情深,芳龄18。”
赵夫人点头,“再查探查探,务必要摸清这人物品行,识不识字也没什么要紧的,最重要的是这人得懂事识理。”秋嬷嬷点头说“是”,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这秋嬷嬷一走,赵夫人旁的大丫鬟红琴便按捺不住了,看了赵孙氏一眼欲言又止。
赵孙氏品了口花茶,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万事最好要做到未雨绸缪,我那婆婆最近跑万音寺跑的俞发勤快了。这几个月怕是就要有个章程了。”
“可是老爷是不会允许的,谁不知道老爷他”赵夫人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老爷是爱重于我的,所以我更不想他为难。再说,我哥哥初入翰林怕还是要借婆婆的势,此时是万万不能出差池的。这些话以后不必说了。”
“对了,多派些人去府城采买,都要最上等货物,今年可是老太爷五十大寿,虽老太爷不想太过张扬,但也要事事办的妥帖才是,万不可疏忽了”
说完轻放下茶盏,侧身问道“小姐们呢?”“大小姐在和嬷嬷学针线呢,说是要给太太绣荷包呢,二小姐在旁边也玩耍着呢。”
“难为月姐儿小小年纪竟这样懂事,她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知是她年纪还小,
骨头还是软的很呢,很是不必为此伤了身子,一天顶天半个时辰便是了。至于舒姐儿。”
赵夫人掩唇笑了笑,“也不知是随了谁,我们通家都再找不出个这样的性子,实在是惫懒得很”
红琴走上前去为赵夫人轻按着头部,笑着说道“太太,这可是在胡沁呢,二小姐小小年纪,正要长身体,贪睡些也是常有的事。”
“常先生那里如何了,过几日开学舒姐儿也该开蒙了,这些事可是万不能有错的”
“已备好了”
“你做事,我是向来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