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女孩笑了,“别的父亲不好,但是你嘛,就不要看自己了,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呀?”
她懒洋洋挥挥手,旁边的警卫就拿过来一个册子。
少女白净指尖翻了翻书页,慢悠悠地念:“这是你这些年走私的物品,那次要不是三爷警告,这些物品里恐怕还要添上鸦片。我还要感谢你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呢,不然你进了监狱,我出于道义还得去看你。”
“现在,”她把那册子扔下去,砸在喻父面前,望着喻父全然苍白聊脸色,勾起戏谑笑容,“倒是省了。你果然是为我着想啊。”
喻父微微颤抖着不敢去捡,喻楚也没管他,笑眯眯地转身上楼,在这间大宅子里转了转,“你的罪行足以抄家,不过我心地善良嘛,这间老宅子我替你买下来了,以后和三爷闹脾气了,还可以自己搬回来住。”
她一边,后面的警卫听着却大气不敢出。
闹脾气?
姑奶奶啊,三爷什么话不听您的?
只差命都没给您了。
闹脾气……
少夫人要是敢离家出走,他们三爷能把中六省给拆了。
楼上的少女转完又走下来,依旧笑吟吟道:“当然,买下以后,这座宅子就是我的了,你们该进监狱进监狱,该露宿街头就露宿街头……”
她转向喻贞宁母女两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当初宁愿当三也要嫁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他没落了,你们也得接受,是不是?”
贞夫人脸上露出恍惚神色。
喻楚笑了笑,一收扇子,“给你们半时时间搬离房子,到时间不搬走,就把东西扔出去。”
最后一句是对身后警卫的。
“是。”
警卫们敬礼应下。
少女这才慢悠悠地离开。
*
百乐门的玲姐,得知三爷即将成婚的消息,也恍惚呆立了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连拿起茶杯喝茶的动作,手都微微地抖着。
这个人,心尖没有人时,还可以远远幻想。如今心有所属,却连看着他的资格也没有了。
玲姐强撑着压下心神,匆匆走到百乐门一个角落里,细声对正在打扫的下壤:“……请三爷过来一趟。”
打扫的下人抬起头。
百乐门作为最负盛名的娱乐场所,自然少不了安排几个内探。玲姐作为特务,平时传递消息也是通过内探。这些内探都安排得极为隐秘,有独特的接头信号,换做平时,玲姐也不会贸然来找他们。
但她此时很想见到他……
内探皱起眉,朝四周看了两眼,才面无表情道:“玲姐,少帅不是您想见就能见到的。”
玲姐语气有些急切,“我知道,我有新的情报要……”
“您有情报可以交给我,我会代您转交。”内探毫无波澜,“另外有件事没来得及通知您,根据最新特务名单,以后您可以退出了,不必再干这么危险的活计。”
玲姐蓦然一惊。
呆住了。
当初,是她想要接近他,主动提出帮忙收集情报……
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么……
还是,因为要娶妻,所以单纯的不想再收女特务了……
他竟,为妻子做到这份上。
明明是那么权势滔的人,明明是中六省的守护神。却为一个女子妥协到这种地步么?
玲姐怔然站在原地。
蓦然想起,那他带了一个人来百乐门,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对方的伪装骗得了一般人,却骗不过她这个风月场里的头牌。
她还记得保安拦住那姑娘之后,少帅眼神中略微不悦的情绪。没让跟进来也许是担心她无聊,还特意吩咐人带她到周围转转——玲姐何曾见过,年轻少帅有这么体贴的时刻。那姑娘扭头就走,反而是少帅大人又叫住她,叮嘱不要乱跑……他哪里还有半分杀伐果断的模样。
从那时起,心里就隐隐有所察觉,
只是一直在心里骗自己。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
玲姐扶着栏杆,微微闭上眼睛。
终究。是一厢情愿罢了。
*
喻楚正拎着水壶,愉快地在书房里浇花。
三爷的书房简单整洁,他性格淡,就连一束盆栽都没摆。女孩看着觉得有点单调,就找管家摆零盆栽,自己有心情的时候就亲自浇浇水。
她一边浇水,一边看了眼脚边凶猛的大老虎,“三爷看见这些花花,心情肯定会更好的,大黄你是不是呀,我机不机智?”
“……”
被叫做大黄的老虎蔫蔫地卧着。
恕它直言。
这是个狗名。
喻楚笑吟吟地继续浇水,听见门前有声音传来,玩心上来,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准备扑出来吓对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