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婉儿说得对,是姨娘一时鬼迷心窍,才语无伦次,不慎冒犯了姐姐。”莲姨娘眸中闪着惊恐,说话声音颤颤巍巍。
薛婉注视着莲姨娘,似笑非笑。
这位老绿茶姨娘也是,仗着身怀有孕,就摸不着头脑了,明明她都不带搭理对方,没曾想对方硬生生凑上来阴阳怪气。
既然如此,那看看到底谁才是主人?
哼!
可说到这里,毋庸置疑原主是幸运的,有一个无限宠爱她的爹爹。可她的后半生,眼光却直线坠落,栽在了男人的手上。
可惜又可叹!
薛婉轻轻地蹙眉,一股烦躁爬上心头。
她深吸了口气,试着压下心中的躁郁,待平复了些心情,就对着莲姨娘茶言茶语:“姨娘,其实婉儿也有错,应该尊长敬母。”
“可婉儿的娘亲,自幼……就不在了。”
“哎,婉儿真的想尊敬娘亲……”
这一番番话说得情深意切,可在莲姨娘耳中,却是一种从内到外的厌恶和反感。
厌恶她心思不纯?
反感她被老爷扶正为妻?
哎呦,这哪得了?
她千辛万苦才从老爷那里怀上的这个孩子,不就是为了成为薛家的当家夫人?
莲姨娘心中着急,连忙对着薛婉笑脸道:“婉儿,你误会姨娘了,姨娘没有旁的意思,姨娘只是担心您远嫁京城侯府,遭人欺负。”
薛婉轻蔑地笑了,却不说话。
“够了!”薛怀远顿时厉喝了莲姨娘一声,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稍敛了敛神色,便冲着薛婉吩咐:“婉婉,晋州十二家布料铺子该收利钱了,你今日得空就去走一趟。”
薛婉眼睛陡然一亮,朝薛父福了福身,乖巧应声:“是,婉儿用完午膳便去。”
薛怀远点头,心里甚为满意。
下一刻他望向装柔弱扮贤母的莲姨娘,心里顿时一股滔滔的怒火,当即甩袖而去,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见老爷离开,莲姨娘像打了霜的茄子,瞬间有点蔫了。她在脑子里做了一通思想,便以孩子踢她的不适身体反应,央着薛燕将搀扶回房。
才过了一会儿,整个薛府的食厅之内。
只独独薛婉一人独揽了一桌山珍海味,好不快活。
……
自从薛府大门出来,时至未时一刻。
薛婉主仆二人乘着一辆带薛府徽标的马车,行在宽阔的晋州城主干道上。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隶属于薛氏的锦绣坊门口处,随后停在了店铺门前。
“掌柜可在?”
薛婉由着云霜搀扶下了马车,随后踏入锦绣坊,笑吟吟对着柜台前的中年男子问。
中年男子闻声抬起头,见着熟悉的大小姐,连忙放下手中的算盘,行至薛婉的身前,拱手行礼:“李文忠见过大小姐。”
薛婉冲李文忠笑笑,摆了摆手:“李叔,您莫要恭维婉儿了。”
“今日婉儿前来锦绣坊是有重要之事。”
“小姐,是为何事?”李文忠问。
薛婉没接话,将袖中的文书递给李文忠,就坐在了椅子上,对着他笑着解释道:“李叔,是这样子的,爹爹体贴婉儿,将锦绣坊全权交由我三年,今日前来,便是为了上月的利钱一事。”
李文忠将手中文书展开,一目十行。
得知老东家的决定,他转身去柜台前,恭敬地将账簿交给薛婉,“婉儿小姐,您看看,这是锦绣坊总店一个月的收入,进账一万两,毛利五千两,还请您过目。”
薛婉笑着接过了账簿,略略扫了一眼,就随手将账簿递给云霜,缓缓开口:“李叔,这账簿就先留婉儿这里,您稍后得空再将利钱送至薛府上。”
“现在,你陪婉儿去另十一家分店瞧瞧,婉儿对其他分店的掌柜不甚熟悉,还得劳您亲自出马。”说完,便朝李文忠又行礼一礼。
李文忠神色一愣。
本想着今日锦绣坊打烊后,就去薛府交差,哪知薛大小姐特意亲自来了一趟总店,还央着他陪同去其他分店巡查。
李文忠受宠若惊,发自肺腑道:“小姐,您这是折煞文忠了。”
“为大小姐忧心,是文忠之职责所在,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薛婉不由得笑笑,就起身出了锦绣坊,而李文忠则是同账房徐先生叮嘱了声,便同薛婉前去晋州城中锦绣坊二店。
不一会,薛婉同李文忠上了一辆马车。
见他脸上有些拘谨,薛婉大大方方一笑,便将方才来时在车上的想法告知李文忠,“李叔,您也知晓婉儿是从京城回晋城探亲,所以婉儿在晋州城也不会留太长的时间。
但既然爹爹将薛家布料生意交于我手,婉儿自是需要一二心腹之人认真打理。”
薛婉忽然停顿住,看了一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