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事毕,薛婉本想着好好犒劳李文忠,而他却不敢多做歇息,假以家中高龄母亲,等着他回家用晚膳。
他略说了几句,就同她告辞。
而薛婉,前脚刚踏入薛府大门。
却不料后一秒,就从薛父的随行小厮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说是明日晋州城西北街的码头明日招商。
哟!
如此良机。
若她握不住,那岂不是傻了吧唧?
薛婉面带喜色,同爹爹的小厮道了声谢,便快速地回到了听风苑中。
而紧随在身后的云霜,见小姐很高兴,可她的心里,却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乃侯府的大奶奶。
为何要掺和经商之事呢?
可云霜想来想去,却得不出一个好结论。她迎上前,接过了薛婉褪下的云锦外衫,试着问:“小姐,经商是如此辛苦之事,您为何要亲自操心?”
“哦,你为何这么问?”薛婉诧异问。
云霜手中稍微一顿,鼓起心中的勇气,才将慢慢地将她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小姐,谅云霜实在想不通,您已经是侯府大奶奶,为何要接触经商呢?”
“若……若是让侯夫人晓得了,岂非又被她欺辱?”
“霜儿觉得此事实在不妥。”
薛婉回眸望向她,神色却辨不清情绪。
可下一刻,她却迎上云霜的不解目光,神色清明地笑了笑,语出惊人道:“云霜啊,有的人出生起是世家子弟,而有的是商人,是农民,是奴隶……等等。”
“我身为商人之女,自是要把握住机会,赚更多更多的银钱。而你也知道我的处境,夫君过于愚孝,而婆母亦对我不喜。”
“如此处境,倒不如向爹爹学学经商。”
“你说,是不是呢?”
云霜一听,她却半知不解的点了点头。
薛婉心里倒是没在意,出言吩咐了句,“去备热水吧。”说完,目送云霜出了房门。
她从卧房的床角处,取出了一个荷包,将里边的一万两银票拿了出来。
明日准备大干一场。
……
次日清早,天还灰蒙蒙亮。
薛婉一夜好眠,她神清气爽地起了身。
随后,经由云霜好一番梳洗打扮之后,便迎着院子里的朝阳,款款朝着前厅走去。
不一会,见着穿戴整齐的薛父薛怀远,她微勾了勾唇,就朝薛父福了福身,“爹爹,女儿给您请安。”
“婉婉,可用过早膳?”薛父出言问。
薛婉轻摇了摇头,见薛怀远一脸诧色,才缓缓地开口道:“爹爹,女儿这不是怕错过了您出门吗?所以今个出门早些。”
薛怀远挠挠头:“婉婉,可能来不及了,若不咱们在外头用早膳?”
“好的,爹爹。”薛婉乖巧道。
话音刚落,父女二人一道乘坐上马车,来到了晋州城西北街。
远远望去,只一条光秃秃的主干小路,而路上的尘土飞扬,溅起了阵阵沙雾。好在,主干小路旁是一条宽阔的大河,一阵清风袭来,带起了一丝丝凉意。
薛婉不由眨了眨眼。
这儿荒无人烟,想来是未来开发的区域,而主干路靠近河流,似乎是想建一个码头,她的心里不太确定,便冲着薛怀远问道:“爹爹,这儿是要建码头吗?”
“婉婉,真聪明!”薛怀远不禁感叹。
薛婉羞赧一笑,继而转眸再打量了一番。
此地虽未开发,但其四周彼临百姓村民,而这码头,想必承接京城至晋城一带水运。
若一旦开发起来,倒是会有一番收获。
薛婉心中了然,便挽上了薛怀远的胳膊,冲他巧笑嫣然道:“爹爹,这儿咱们也瞧过,不如咱们去招商之地瞧瞧。”
薛怀远深有同感,朗声大笑:“好。”
没一会,他们就到了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前。而此时,狭小的房子里聚集了一众商人,约莫十来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大肚男人,见薛怀远二人进来,纷纷拱手以礼,“薛兄。”
“薛老爷。”
“薛会长”
……
薛怀远抬起手,冲着大家说了客气话,“各位,不必客气。”便引着薛婉来到了台前。
因着今日出门之时,薛婉未曾佩戴面纱,她被一众商人眼神直白又露骨的打量,而她却未曾羞涩,转身同商人们一一见礼,“各位叔叔伯伯好,婉儿是薛怀远的嫡长女,今日前来见识一下码头招商一事。”
“哈哈,薛兄,令爱落落大方,甚好。”
“是啊,薛老爷,令爱口齿伶俐又聪颖,莫不是要接你的班?”
“薛会长,宝刀未老,连令爱都如此聪明,想必薛氏更会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