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来了兴致。
若说宣平侯府中的公子哥,谁最爱流连京城中风月场所,莫过于她的夫君王书远。
虽然于她而言,只要不多加干涉夫君,夫君自会倍加疼爱她这个正妻。但哪有妻子看见夫君流连风月不着家,无动于衷?
尽管出嫁之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她,可心底里的那一丝蠢蠢欲动。
令她心里如同被刺挠了一般。
着实难受啊!
苏瑶自然知晓沈灵那一句话的重要性,她忽然上了心,望着一脸澄明的沈灵,“弟妹,你方才的话是何意?”
“往常我倒是听母亲说,万事以夫为先,可你方才又说不能惯着男人,这岂不是歪理?”
薛婉听了这话,心里就同吃了翔一般。
什么是歪理?
歪理是夫君流连风月场所,而身为妻子,不但不能心生嫉妒之心,更要提醒夫君在外风月之时,切记要注重身体?
好啊。
好一个温柔端庄的贤妻。
薛婉胸口一时闷的慌,想吐又不能吐,只能端得一副温婉的风范,心想:二弟妹苏瑶果真是被“驯化”的老实人一个。
即便是他人之妻,但她首先是自己。
可这封建思想高度集中的社会,她亦不敢多说些大胆进步的话,只好强撑着笑意,对苏瑶略有些心软说道:“二弟妹,你莫要揣度三弟妹那话的用意。以我之鄙见,三弟妹是将她同三弟的相处方式告知你我罢了。”
沈灵神色骤然一亮,她嘴角微微上扬,冲着薛婉笑道:“嫂嫂,果真是心思细腻。”
“我同夫君便是这般愉悦相处。”她说。
薛婉莞尔,自然知道对方这话的意思。
夫妻二人相处愉悦,自是二人有来有回,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如果只一人付出,那另一人迟早会心里失衡。
尤其在大乾朝,世家公子纳妾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难保妻子不会心生嫉妒仇恨之心?
苏瑶还是不能理解,却也未再出言反问,只语气放低了些,似是想讨要个办法,好让夫君能回心转意,令二人之间的关系,更为融洽亲近一些。
她面作一副苦恼的样子,语气亲昵问:“灵儿好妹妹,那你告诉二嫂嫂,到底是如何不能惯着男人?”
这一句话,可谓是问到了薛婉的心里,她同王书简本是面上夫妻。可在旁人看来,成亲三年有名无实定是荒唐之言。
现如今,她这两位妯娌一顿‘切磋’。
倒是给了她有机可乘。
若不想同王书简同吃同睡,便以此法避着他,临了再委屈巴巴地告状,说是想借此来挽回夫君的心。
可实际,却是薛婉偷懒的小心思。
毕竟,长此以往地与王书简同频生活,难保他不会察觉她亦非原主?
不过,这个法子中不中用。
得用了才知。
薛婉好脾气从一旁的桌案上端上茶盏,自顾酙了一杯热茶,随后又替二人酙了一杯,才对着正说话的妯娌道:“话多了口渴,请弟妹们过来自取。”
“嫂嫂,使不得啊,这可使不得啊。”
苏瑶神色一怔,连忙摆手推拒着薛婉,饶是正在传授经验的沈灵,亦是如坐针毡。
原本她们二人是来明薇阁看望长嫂。
可哪知原本温婉的长嫂,性情却变了个样。
从前,嫂嫂她会让丫鬟谨小慎微地伺候。而今日,嫂嫂却亲自替她们酙了一杯茶水。
这于规矩不合常理。
沈灵率先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寻着个由头,便对着薛婉略带歉意道:“嫂嫂,灵儿忽然想起,夫君等会读书回府,就暂先回院子里。”
薛婉闻言有点诧异,沉默了几秒。
她并未说些什么,些许对方察觉到了异样。但于她而言,只要不是暴露自己不是原主,就不用担心对方。
薛婉冲着沈灵笑道:“嗯那你先回去。”
说完她又看向愣怔在一旁的二弟妹苏瑶,自然知道对方也有离开的心思,便关心问:“二弟妹,你可要回去?”
“我……我回吧。”苏瑶支支吾吾了一句。
薛婉眉目间带着一抹浅笑,略扫了眼,善解人意道:“既是如此,那二位弟妹用了这杯茶水,就先自便吧。”
说完她瞥了一眼案几上的两杯热茶。
妯娌二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再次推拒,只好端起茶盏浅抿了几口,而后离开了明薇阁。
只一会儿功夫,便不见了她们的背影。
薛婉斜靠在美人榻上,兀自琢磨片刻,便对着刚才走进屋子里的丫鬟吩咐,“玉蝉,你去我屋里将世子爷的衣裳衿被收拾妥当,再送到了他的书房之中。”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