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辰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眼神都吝啬地甩来一下。
两年来的相处,童羽默契地知道…他好像生气了!
可是,在气啥?
不管了不管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的脑袋瓜子怎么可能想得了那么多?看到周围刷刷投来的热烈目光,还是先求自保吧。
童羽的脚步微微放缓,再放缓,直到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这才稍稍踏实了下来,等着他回了一趟班,然后又跟屁虫似的去了学生会。
一进去,挖的个娘咧,爆冷!
外面的天气也就二十五度,而这小小的会议室里竟然还开着十六度的空调,一没忍住,直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被众人嫌弃地排在了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位。
座还没坐稳,就被副部长给叫过去安排分发资料,然后又是给每个人接水递水…
童羽心理骂个咧咧,刚要弯腰再次落座,只听钟逸辰扬起那动听的嗓音说道,“童羽,上次让你准备的学习计划书准备好了吗?”
“啊,准准备好了。”童羽站直,拿稿子。
“既然是自己写的,脱稿!”
童羽手一抖,身子一颤,不敢置信地抬头与钟逸辰对视,他的中规中矩令童羽感到几分陌生,然后童羽悲催地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就在那一刹那,童羽脑海中徘徊着《无间道》的插曲《我是警察》:啊~啊~啊~
最后再来一句,对不起,我是警察!
砰地一声!
童羽手捏着这份计划书已抖如筛糠,直到让坐下,她立刻将自己瘫成一团烂泥,吧嗒,贴在了上面…
见过农村的贴饼子吗?就是那种捏在手里像是泥巴一样然后使劲地一甩,顿时向四周晕开成为一个圆饼地沾在锅盔的边沿上…
钟逸辰将她手里的计划书收了上去,“童羽的这份计划书我已经看过了,写得不错,刚刚可能是过于紧
张,以后的会议就是这样,凡是让写的东西能脱稿就脱稿。好,现在说正事…”
乌拉乌拉,童羽是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心情在一开始就被整得有些糟糕透顶,明摆着就是以她竖典型,当‘炮灰’使。
反正是干事,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于是她开始坐在后面开始用手指来回揉着纸角玩儿。
钟逸辰好似天生有着领导范儿,虽然是大一,虽然和童羽也一样属于空降,但他和童羽的身份却是天壤之别,给人的威严也是不言而喻的,学习部的人对他都很惟命是从,就连明明已经大三的副部长如果没有钟逸辰的出现可能今年会升上部长的他也对钟逸辰满脸地敬佩。
童羽还在神游的时候,钟逸辰已经绕着走到了最后一排她的身边,旁若无人地伸出手掌抚了下她的长发。
童羽惊愕地仰起头。
他嘴角牵起,嘴里依旧在说着与会议相关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地记录,根本无人注意他们俩
的眼神互动。
童羽撅嘴,心中忍不住埋怨,以为她傻啊?打了一个嘴巴,又塞一甜枣,她就这么好劝?就这么软弱?
我呸,呸呸呸......地回以一个最为动人又看似最为妩媚的笑容......
还是她好吧,多大度,不计前嫌!
钟逸辰收回目光,迈着长腿走到前面,“好,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童干事留下来打扫会场。”
靠,老虎不发威,就当老娘是病猫?
童羽怔怔地看着所有人离开,钟逸辰好整以暇地从她身边走过,纤葱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窗台,“把上面的纸杯都扔到垃圾桶。”
童羽一边骂街一边驼背扫地又外加收拾,虽然说没多少活,但实在是心里憋屈啊。
等到她准备拿着本子和笔出了会议室,一转身,发现钟逸辰不知怎地又折身而返站在门口处,话说童羽就算是再阿谀奉承的人也是有度的,接连两次被阴,她表示真心......怕了!
她挂着一张快哭的脸,哀戚地问道,“钟部长是还
有什么要吩咐的?”
钟逸辰手拿着本子双臂环胸,背倚靠着门饶有兴味地望着她,“你饭卡呢?”
童羽瞬间瞪大眼。
MD,不会吧?连她昨天像是滴血地刚充了一百块钱都知道?
童羽下意识地就手攥住裤兜口袋,“钟、钟部长,钟同学,我穷啊,穷得已经连吃了半个月的泡面,您就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让我这一百块钱好好地安息吧......”
钟逸辰目光悠然,手臂扬起,坚定地再次强调道,“饭卡!”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童羽深知一个道理,跟有权又有钱的人作对,那就是跟自己的命运作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嗯,没错,再忍一忍......呜呜呜......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