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阁内,几位长老在得知天策仪的异常后,无一不感到惊诧。
正堂石壁上挂着“道法自然”的宽大横条顺着窗外的清风有所飘荡,五方台柱的盏盏明烛也经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天策与天道相通,上能预知天命,下能与天齐平。
“难以预料啊!上次席卷九幽明州的浩劫才过去不到二十年,就又来了新的祸患。”身着玄青色道袍的绿尘道长皱眉长叹,其他四位道长也不由地想起了二十年前的灭族惨剧。
他们深知劫难会一次又一次来临,但无人知晓为何劫难会一次次产生,可即便如此,也无一人退缩。
退至几位长老身后的刘子云思量许久,只见他眼色一亮,拂须说道:“既然天策仪都已发出预警,我等也不可干坐。邪祟四起,百姓有难,不妨即日就安排弟子下山驱除邪祟。”
此时,一位长老想起一个月后的斗武大会,便道:“也对,至于那比武大会,不如就改为下山历练,除魔卫道。”
各长老纷纷点头赞同,这时,月清云浊中忽然御剑飞来一位银发长须,身着天雪衣袍的人。
“之燊来晚了,多多失敬,特向各位师兄弟赔个不是。”张之燊落地收剑后,便与各位长老道歉。
“师弟,依稀记得你说那南潇的镇国之宝——天下势棋与二十年前的浩劫有所关联,然后你便去南潇察看了一段时日,途中可发觉有无异样啊?”刘子云见他回来了,便径直走上前询问。
“有。二十年前,我等只知天下势棋可实现心愿,后来也就是十年前我再次去时正好赶上月天祭坛会,却发现这棋盘与天策一样,皆可连接天道。”
张之燊说完,刘子云便紧接着说道:“这天下势棋最初是由十二族里的死士,以血肉之躯为载体,以人情百感为根基铸成。”
“他们不满世道炎凉,人心诡诈。可他们千算百算也没料到,这棋盘会被各方势力尔虞我诈地抢夺,最后南潇开国之主将其立定为镇国之宝。此后,他国都惧怕此物,皆以南潇为主。”绿尘回念起由来,又接着补充道。
“但此物与天策略有不同,众所周知,天策是顺应天命。人界有所异变,才会通过天道连接天策,从而告知我等。而那棋盘则是以王室血肉活人祭祀,从而打开天道,逆天而为。”
张之燊说完后,不禁回想起十年前那个本该出现在妖界的妖龙竟破天荒出现在了人界!还有那个逃走的女孩。
当年他虽用自己的千载修为封印住了那盘棋,但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封印早已松弛。他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威震八荒的地仙了,眼下,他极须寻找一位可以代替自己的人。
“说起那人情百感,我之前下山时曾活捉一只邪祟,发现它竟有人的情感?”刘子云说道。
“天书曾言,邪祟因人而起。凡有人居住之处,必有邪祟。”张之燊回复道。
“逆天打开天道,虽可获得天上的灵华精气,但同时也极易滋生诸多精怪,甚至是人自身的杂念也可异化生成邪祟。”
刘子云说完后又想起了刚刚做出的即日便让弟子下山的事宜还未跟张之燊提起,便与其道明。张之燊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各长老便都散了。
张之燊见刘子云过了片刻还不走,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刘子云刚刚见到他时就明显察觉到他的灵气不足,但又愈加用法术掩饰。
见他要走,刘子云直接挡在他面前,一来二去地,张之燊便将自己灵气衰微的缘由告知了对方。
“你这...虽是顾及苍生,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弑渊邪魔要来找你该如何是好?”刘子云听他说完,心中又是急躁,又是担忧。
“我虽通过十年来的修炼,但灵力依旧十不存一,不是他的对手。”张之燊眉间紧锁,垂眼细思后,叹息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只怕是要赶紧找到当年那个女娃,她身上一定有玄机。可这四海八荒的,要到哪里找去?”刘子云边说边火急火燎地来回走动着。
张之燊回想起今日与那妖龙李栾川的对话,他沉思良久后,对着刘子云郑重其事地说道:“她就在我玄清,明日众弟子下山前,我会用天策仪一试,凡能触发通天神策者,必为天下解忧。”
“不好!”张之燊总觉心中有所忧虑,于是掐指一算,便立即拉上刚准备离开的刘子云,一同下山了。
......
此时,清泉池旁的竹屋内还亮着火烛,黎星木将其吹灭前,想起今日同门议论纷纷的比武大会,便随口问问此时躺在被褥里的姜悦。
“师妹,你知道下个月的比武大会吗?”
“师姐,对我来说,天天开心,吃饱穿暖睡大觉更有意义,嘻嘻。至于那些比斗,实在没兴趣,不过要是师姐你去比赛,我肯定给你助威!”
姜悦笑完后,翻过身来,又嬉皮笑脸地对黎星木说道:“师姐,快来,床暖好了。”
“你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