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悦抱着孩子回到草庙村子里,之前昏倒的妇人现已苏醒过来,见到孩子完好无损地回到自己身边时,一时喜极而泣,不禁浅笑着潸然泪下。
姜悦见这户人家情绪有所缓解,便想向其询问些关于那偷孩子的事,正要开口,身后门外突然密密麻麻挤进几十人。
还未等她开口,那些人一见到眼前身穿白衣、佩剑在身的道士便齐刷刷地纷纷跪地苦苦哀求道:“仙人呀!救救我家孩子吧!”
“仙人,我家小崔已经消失了十多天了,家中老母和我俩一样都哭成泪人了,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啊!”妇孺一边哭诉着,一边用早已湿透的衣角拭泪。
“你家才失踪多久!我家狗蛋都失踪整整一个月了,连个尸首都没找到!那东西只怕是吃人不吐骨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虽立在门外话中带刺地调侃着,可他眼角还挂着两行未风干的泪痕。
姜悦一行人见此,连忙搀扶着他们起来,并立马说道:“乡亲们,快快起来,我们一定会尽己所能帮大家找回孩子!”
“里正何在?”姜悦面向人群中,焦急询问道。
可双眼横扫四周,过了半晌,方见刚刚那位在门栏外的老头从紧密的人群中挤出来。
那人两鬓斑白,面容沧桑憔悴,深深陷入的深黑色眼窝看了姜悦一眼,便又垂了下去,布满胡须的嘴唇轻微动了动:“我就是,你有何事要问?”
姜悦开口不紧不慢道:“老伯,在下有几处疑惑,这村里的孩子是从何时开始不知所踪的?另外昨夜里偷孩子的人,你们可曾认的?”
老汉听后立即接着答到:“就是从我家狗蛋开始的,一个多月前。之后,便陆陆续续有十多户孩子都遭了殃。”说完后,他细想那偷孩子的妇人,想了许久,但依旧不认得她是谁,便无奈开口道,“至于那妇人,依稀记得好像不是我们村里的,也就不认得她了。”
“那村子里就没有一个认得她了吗?”姜悦大声朝门外围着的一群人喊道。
下山前,张真人将净心曲与洗魂符传授给自己,望她能下山驱除邪祟。他再三叮嘱她,邪祟由人心而生,要驱逐它就一定得知晓它因何而生,这样法术才能生效,否则邪祟会再次控制人体。
不过当下,她倒是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摸着,不觉低下了头,她原本就不自信的眼神此时又出现了几分迷惘。
这时,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走上前,说道:“我认得!”
姜悦猛然抬头,看到那张十多年未见的脸,着实被吓了一跳。
此人的模样正是杀掉现代的自己的祁炼,不过眼下他似乎并不认得自己,可能是他的前世。姜悦正暗自揣度着。
“道长,你且听我说哈。那人原本只是隔壁村子里的一个妇道人家,性子比较温良,她的丈夫也是个正直良善之人,每逢赶集都会来此贩卖些自家的草鞋。后来她有了身孕,她家男人为了养活一家子人,便常年随车队外出做生意去了。”
“起初,男人生意不错,赚了一笔钱,便带着她吃好穿暖的。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一家人的日子算是过得不错。直到,隔壁村的老王伙同官员嫉妒他们家发了财,便要强行勒索她,无奈丈夫不在身边,也就随他们去了。可时间一久,钱财散去。不仅如此,那些人告知她外出的男人遇上了劫匪死了,劝她改嫁。她不听,之后便带着几岁大的孩子逃来我们村里避难。”
“那后来呢?”姜悦听后眉头紧锁,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轻声问了句。
“后来,她来我家找个活做,好在干活也勤快,家父在世时便为他俩提供衣食住行。不过两个月前,她孩子突然在村子里消失了。她发了疯似的找,问遍了村里人,可没什么人理会她。有次她说荒山里可能有,就去那陡峭的山崖里寻去了,再也没回来,我心想可能是不慎跌落,摔死了。”
那人话语刚落,老伯便立即嚷嚷道:“你既然如此清楚,为何不早说呢?”
“我也没料到,她居然会化为厉鬼前来讨孩子呀!”男的回应道。
“不是厉鬼,她只是被邪祟控制住了心智。这邪祟既没选择回去报仇,也没在村子里杀人放火、恶意报复,它仅仅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孩子。”姜悦听后,开口推测着。
“那既然如此,如果我们把她的孩子找回来,她是不是就会放了我们的孩子?”一位妇人突然激动地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应和着,仿佛有了希望般,可谁也没记起之前的冷眼旁观。
于是,众人陆续前往各处寻找那人丢失的孩子。
姜悦让尚淮师兄留下和村民一同寻找孩子的下落,而她则独自前往那处荒山,一直藏在暗处的惊蛰听完后,也跟随姜悦去了那里。
此时,把东方既白安顿给绿尘的黎星木姗姗来迟,她顺着姜悦给她留下的路迹最终来到了这个叫草庙村的地方。
正当她准备踏入村子时,右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身子失控地直接向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