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箩筐掉在地上,野菜撒了一地。
迷蒙空洞的眼神里见不到一丝光亮,那县太爷的手段,她怎会不知呢,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血书!只要血书还在,她或许还能以此要挟县太爷放了恩人,她抹去小虎的泪水,轻声问道:“那血书可还在?”
“我,我不知道,当时急着找你来了,没注意。”小虎哽咽道。
“别哭,只要血书还在,就有的救。”
两人迅速将野菜全部装进背篓里,而后急忙赶下山去,当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屋内时,却发现血书不见了。
他们惶恐不已地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两人都静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小翠默默垂首,双手交叉,将头埋进土里,眼角的泪水混合着双鬓的汗珠一滴滴地滑落,似断了线的珍珠。
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那可是聚集了整个镇子里的血泪啊!怎么就丢了呢?愧疚、自责、孱弱化为三条毒蛇似要索命,将她从头到脚死死缠住,锁紧咽喉,不得往生。
“屋内可有人在?我方才捉了只野兔,正好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就想着跟大家一起尝尝。”之前那位醉了酒的老汉揪着灰兔的后颈,站在屋外笑道。
可里面无人回应,天还亮着,怎么就歇息了?他心里想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推开门见两人像个木桩子一样坐在地上。
一经询问才得知,神医被捉,而血书与那位男子一同失踪。这话一听的确让人揪心,不过,记得那男子之前说过要将血书送至朝廷,这样一来最要紧的就是狱中那位了。
他听后将灰兔关在笼子里,而后转身取笑两人,道清缘尾后,让他们去召集一切所能召集的人,一同去县衙闹事要人。
此时,县衙内,幽暗潮湿的牢房里遍布鬼哭神嚎,每当有人进来,他们便悲苦呻吟着将手伸出,总觉得只差一点就能触碰狱官腰上的丁零当啷的钥匙串。阴风怒号着从牢门往里灌着,到处飘着无处可去的孤魂怨鬼。
柱上晦暗的油灯,深灰的石墙上布有犯人咬破手指写下的怨言憾语,沾着泥泞的秸秆地上藏着地下灰鼠的洞府。血腥味直冲着鼻腔,令人窒息,尤其是展列勾心、剥皮、穿骨、刨膝、等类似刀锯斧钺的刑具处,地上的血流永不干涸,因为总会有新鲜的血液覆盖上去,生生不息。
在众多犯人中只有少数几个即将问斩的静卧在草堆中,有的是饿得没力气了,而躺在墙角的那位此时却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的样子。
他前阵子因奸杀而入狱,但没人晓得,他其实是临县县太爷的爱子,充其量也就坐个牢,走个形式,体验一下生活。
随着鬼风凉飕飕地刮在之前不小心蹭破皮的脸颊,觉得有些疼,他漫不经心地朝门口瞧去,好奇这次会是哪个倒霉蛋。
盯了许久,也只是听着铁制脚铐摩擦地表的声响,随着几人的混杂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在一转角处,他见到了,一个被拖着的血淋淋的女子?!居然是女的!稀奇了,他被关了三天,终于见到一个女的了!
这下,他奸笑着站起身来,铆足了劲挤进紧密的一排人里看热闹,两只眼珠子似乎要长到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上惟有上半身是能见到纯白的衣裳底色,应该是遭了几十板鞭笞,自腰部往下便是血肉模糊,纱织锦布早已深陷血肉里,一路上脚尖流淌的血水掩盖了旧的血渍,看着有些瘆人。
他拂着下颚,猜想:她是没力气还是昏迷了?这女子究竟是犯了何罪呢?身形不错,较为曼妙,就是不知面相如何?还是算了,打成那样,也不能用了吧!
女子被绑在刑架上,这回是面向他的,小脸惨白得像抹了白面似的毫无血色。她被泼了一桶冷水,明眸皓齿,面容算上等了,要是为自己所以就是世间最佳!
随后,来了一人,穿得锦衣华服的,一看就很阔气。
那人见她醒来,拾起皮鞭抽了十来下,这女子真能抗,硬是一声未吭!也许,她可能是个哑巴,或者变成了哑巴。
“想必是这只手握剑吧!”那人轻抚着女子的右手,似恶魔低语般轻声道。因为离得近,所以他将头侧着紧贴木杆还是勉强能听到一些。
“给我卸下来!!!”他先是怒吼一声,而后又低声邪笑道,“反正,你也用不着了。”
那女子猛然清醒过来,她抗拒着瞪大双眼,用尽张到快要裂开的嘴,像是快濒死的鱼儿在拼命呼救,使劲挣扎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臂被一刀挥下。
泵出的血液直奔三尺,溅在斑驳的墙壁上,又多了一道痕迹。此时,牢里静地诡异,只能听见血一滴滴落下的声音。
她半眯着双眼,几乎要昏过去,于是又被泼了一瓢冷水,又清醒过来。
“把腿也打折,我倒要看看她这回怎么跑!”那人撂下狠话后,亲眼目睹女子双膝被半米长的铁棍打折。牢中人也震惊了,后背已吓出了一阵冷汗,两条小腿竟可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