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微的开解下,李小竹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总之不论如何,她不想看着那个意义风发的少年被世俗压垮。
大牢门口。
李小竹步伐匆匆,全然没了之前端庄稳重的模样。
“公主殿下,您这是?”狱卒抬头见到这尊大佛又来了,慌忙起身跟了上去,脸上挂着一如既往讨好的笑容。
“秦逸。”李小竹轻飘飘扔下一句话轻车熟路的向里面走去。
狱卒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却不敢揶揄,只得跟在她的身后笑眯眯的奉承道,“秦将军一切都好,公主大可放心!”
李小竹蹙眉,“为何同我说这些?我问你了?”
“啊,这...小人失言,小人该死,公主殿下赎罪!”
拍马屁拍到马蹄上,狱卒十分立刻道歉,语气恭敬。
“在这等着,不要跟着。”李小竹拧眉,冷声吩咐道。
“是,是,小人绝不打扰公主!”语气恭敬。
李小竹独自向尽头的牢房而去。
男人依旧背对着牢门,脊背挺的笔直,面向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逸!”女孩声音脆生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你怎么又来了?”秦逸闻声转了过来,按耐住眼中的欣喜,故作冷淡的看着她开口说道。
“我是来问你一个问题!”李小竹走上前,毫无怯意的直视他的眸子。
“什么?”秦逸微微蹙眉。
“那日宫墙上,你说你会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还没有说。”李小竹看着他的眸子,眼睛里有着期待。
秦逸抿唇,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公主来就是想问这个?”秦逸拧眉道。
“是。”李小竹定定点头,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秦逸。
“救你当然是因为你是顾景曜的女儿。”秦逸抿唇,凉凉开口,“骊朝宫变势在必行,救了你就相当于讨好了顾景曜,自然也不用死了。”
秦逸的声音低沉好听,听在李小竹的耳中却格外刺耳。
“你救我是为了保命?”李小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脸受伤。
秦逸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冷声道,“何必再问一遍。”
“不,我不信!”李小竹摇头,目光坚定,“我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更加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救我!秦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冷漠,但是我...你救了我,我真的很感激......”李小竹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角,楚楚可怜的开口说道。
秦逸嗤笑一声,将女子的手一根根掰开,嘲讽的勾了勾唇看着她,“公主殿下以为是什么?爱慕?”
秦逸语气冰冷,面色不屑,“殿下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你!”李小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下定决心要来问清楚,没想到他确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秦逸,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真的要退婚?”李小竹咬了咬下唇,死盯着他开口说道。
“是。”秦逸转过身背对着她,面无表情,脸上淡粉色的伤疤显得整个人愈发的冷漠。
“好!我再也不会来找你!”李小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身决绝的离开。
她低着头,快速离开,就连狱卒在后面询问也顾不得。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每次都是笑着来,哭着走?”狱卒挠了挠头,真是搞不明白!
大牢内,空气安静的仿佛能够结出冰来,秦逸靠在墙边看着四四方方的小窗户和阴冷潮湿的环境抿唇不语,心中的暗痛却无处发泄。
他如何不知道李小竹的意思,但他如今卑贱之躯,如何许她承诺,给她未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定然是伤害到了李小竹,不过,当断则断,对谁都好。
“吱呀~”牢门声又响了起来,秦逸背对着牢门,心中一动,故作冷漠的开口,“怎么,公主难道是不舍得离开?”
“公主?”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响起,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竹儿来了?”
秦逸闻声转过身子,见顾景曜走了进来微微拧眉,前头看向一遍,索性闭口不言。
顾景曜挑眉,也不恼怒,平静道,“猪儿说,你要与她取消婚约?”
秦逸这才转过身子直视他的眼睛将嘴巴抿成一道直线,“秦某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自知不配公主的金枝玉叶。”
“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顾景曜轻笑,点头赞同,“你确实配不上竹儿,不过,并非因为你如今不是禁军统领,而是因为你是个懦夫。”
秦逸皱眉,他自小随父亲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屡立奇功,世人皆夸他是天纵奇才英勇无双的少将军,从不曾有人用懦夫这个词汇形容他。
顾景曜看着男人欲言又止,满眼愤怒却隐而不发的模样,轻笑道,“怎么?不服气?